出了西大门,上石桥走过护城河,桥头停着一架大轿,从轿身到抬杆,通体钢铸。
四条清一色身高两米,皮肤黝黑,浑身筋肉虬结,宛似铜涛铁铸的彪形大汉站在轿边,看到沉浪过来,齐齐踏前一步,拱手同喝:
“程氏兄弟恭候沉浪公子多时,请沉公子上轿!”
喝声隐有震慑人心之力,似能令人不由自主,接受他们的“邀请”。
沉浪看了看那四条黑大汉,又瞧瞧那钢轿,笑道:
“我怎么瞧着,这像是一副铁棺材?”
一条大汉紧盯着沉浪,沉声道:
“沉公子可敢上轿?”
这句话更蕴含一种玄奇异力,似能令人心中油然腾起不信邪、不服输、争强好胜的念头。此念头极强,一经萌发,便如野火入脑,激得人头脑发热,乃至理智全无。
沉浪与那大汉对视一眼,忽哂然一笑,走到轿门前,将门帘一揭,弯身进了轿厢。
程氏兄弟神情凝重,彼此对视一眼,但还是两前两后,架起抬杆,沉腰坐马,齐喝一声:
“起轿!”
算上沉浪,重量超过三千斤的大轿离地而起,四条大汉毫不费力地抬着大轿,稳稳步入外廓街道。
沉浪刚刚在轿内座位上坐定,轿门处忽然轰地一声,垂下一块钢板,将轿门堵死。
同时沉浪坐着的座位,亦哗啦一声,弹出八条铁链,眨眼就彼此交叉缠绕着捆住他全身,将他死死束缚在座位上。
之后铁轿四角探出四根铁管,嗤嗤喷出青、白、黑、灰四色烟雾。
沉浪随意吸了一口,辨出青烟是迷魂毒,能令人神智不清;白烟是凝血毒,能令人血液板结凝固;黑烟是销功毒,能侵蚀消磨真气;灰烟是蚀骨朽筋毒,能令人筋骨消融,变成一滩烂泥。
每一种毒烟,风味都各不相同,同时大口吞吸四种毒烟,彼此混合交融,又衍生出新的风味、毒性,别有一番狂野滋味。
毒烟狂喷之时,铁轿四壁、地板、顶盖亦敞开密密麻麻的圆孔,无数淬毒钢针,暴雨一般攒射沉浪。
又有一张银色丝线织成的细网,自背后罩向沉浪,此网却不为擒缚,因为每一根银丝,都锋锐无匹,割肉削骨不在话下。
城门内外,护城河两岸,外廓街巷间,不知多少双眼睛,看到了沉浪上轿的那一幕。
有人哂笑说道:
“沉浪居然中了程氏兄弟的邀名激将之术,上了他们的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