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道院。
沉浪上午曾经来过的那座小院,主屋三楼的小厅中。
连云霄盘坐软榻上,低头翻阅着一本道法书。
双胞胎姐妹的妹妹娇奴,跪坐在他身后,轻轻为他揉捏着肩颈。
姐姐媚奴则盘坐在对面一张竹榻上,双手结印,面前摆着一只草扎小人,小人身上贴着一张黄纸符,用朱砂书写着某个姓名、生辰。
忽然。
草扎小人眉心凭空多出一个孔洞,那张黄纸符也轰地一声,无火自燃起来。
纸符很快点着了草扎小人,小人迅速燃烧,散逸出缕缕血色烟气,钻进媚奴口鼻之中。
待草人焚烧殆尽,最后一缕血色烟气钻入媚奴口鼻,媚奴倏地睁开双眼,俏脸发白地恍忽好一阵,方才跳下竹榻,对着连云霄盈盈一拜:
“公子,沉浪杀光了所有刺客,本身毫发无伤。”
她这秘术,发动时条件苛刻,在全面接管被她“附身”之人的身体之前,也并不能借助傀儡五官,感知周围的情况。
因此媚奴并不知道杀手们究竟被谁所杀。
只是在“接管”活夜叉身体之后,见了摆满内院的尸体,便理所当然认为,是沉浪出手制造了这场杀戮。
连云霄视线仍落在道法书上,听了禀报头都没有抬一下,只澹澹说道:
“他知道是我做的了?”
媚奴道:
“遵公子吩咐,奴婢于最后主动现身,亮明了身份。”
“他有何反应?”
“他扬言要报复。”
“报复?”
正给连云霄捏着肩膀的娇奴噗嗤笑出声:
“那位沉公子还真是天真可爱呢,他究竟知不知道我们公子的身份?”
连云霄嘴角上扬,扯出一个生硬的笑:
“沉浪年轻,少年血气,又是一路刀口舔血杀到京城的,煞气很重。受了委屈,不管他心里怎么想,口头上总不会落了下风。”
媚奴道:
“公子的意思是,沉浪心里其实很明白,他根本不可能报复公子,只是为了在女伴面前保留面子,气势上不愿落了下风,方才口出狂言?”
连云霄不答反问:
“你们以为沉浪为何能多次以弱胜强,以少杀众,却毫发无伤?”
“为何?”
娇奴眨眨眼睛,问道。
“因为他虽然少年热血,却是个有脑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