蔫地摸着后脑勺,才刚窜出的小色心立马就缩了回去,他能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逃出妈妈的视线,可在哥哥的眼皮子底下,却连百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翠翠捂着小嘴叽叽地笑着,体贴地剥了颗松子送进壮壮哥哥的嘴里,小孩子特别好哄,不一会儿壮壮童鞋便又眉开眼笑了,毫不见一丝沮丧。
才刚跨进徐家住的大院门,就听见二楼传来争吵声,其中夹杂着徐婶的声音,沈娇不禁皱紧了眉头,这个徐婶到底是真伤心还是假难过,男人死了只知道同人吵架闹事,也不怕徐贵福走得不安稳。
同徐婶争吵的几位老太太,徐婶以一敌三,也不见弱势,将几位老太太骂得差点脑溢血。
沈娇才走上楼梯就明白为何老太太会骂人了,这位徐婶在走廊楼梯都摆了香烛,甚至还能看见几处灰烬,随风四处飞扬,似乌鸦的羽毛一般,看着很是晦气。
敢情这位徐婶将这处大杂院当作了殡仪馆,搞起祭拜之礼了,也难怪邻居们不乐意呢!
“徐家阿嫂,你到底讲不讲理的?走廊和楼梯是大家公有的,不是你家的私有财产,你这样在公共财产上搞封建主义尾巴,当心让人写大字报啊!”
“啊哟,现在是啥时候了?还大字报?你们年纪大脑子不拎清了吧,你们看不惯就不要看,我男人才刚走,你们就个个都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老天不长眼哟,应该劈出一道雷打恶人呀!”
徐婶拍手捶胸,一声高一声低,就如同唱戏一般,沈娇箴紧了眉,要不是看在邻居的份上,她是真不想过来送份子钱,看得糟心。
徐光辉三兄弟面有羞惭,可也不敢上前劝架,对于从小在徐婶骂声中长大的三兄弟来说,想都不敢想和徐婶对着干会有什么下场。
还是徐光辉看不下去了,上前同几位老太太说好话:“黄阿婆,李阿婆,张阿婆,真是对不住了,我一会儿就去把东西收拾了。”
“收什么收?这些香烛我要摆足七天的,要不然你爸找不到回家的路,在外头成孤魂野鬼了!”徐婶尖着嗓子大骂。
几位老太太听得后背心都凉叟叟的,突然一道风刮了过来,蜡烛的火苗不停跳跃,地上散落的纸钱灰烬也随风飘扬,不要说那几位老太太,就连沈娇都觉得身后阴风阵阵的。
徐婶却借此发挥了,捶胸顿足:“贵福你是不是晓得这些恶人欺负咱们孤儿寡母了?你怎么能就这样撇下我们娘几个去了呀,你看清楚是哪个在欺负我们,晚上去她家里给我们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