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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这些日子有数不清的人用类似的话宽慰天子,但是因为颍水郡的战报久久不至。以至于魏天子心头仿佛始终有一块巨石高悬着,实在是心中难安。
他甚至是开始后悔,不该听信赵弘润的话,放任这个第八子赶赴前线。
一个尚未弱冠的稚子,又没有什么征战的经验,他能懂得什么?
人就是这样。尽管当初魏天子对赵弘润极为推崇,但如今,因为毫无音信,他不由得开始自我怀疑起来,自我怀疑之余。亦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深感悔恨。
回想起这些日子凝香宫的沈淑妃每日因为思念她的大儿子赵弘润而寝食难安,魏天子心中很是不好受。
他甚至有些害怕再去凝香宫,因为每次沈淑妃一见到他,就会迫切地询问赵弘润的近况,而问题是,魏天子又哪里清楚?
每次在安慰沈淑妃的时候,说实话魏天子亦有些底气不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兵部官员急匆匆地奔入了垂拱殿,口中喊道:“陛下,前线有战报至。”
正在假寐发呆的魏天子闻言动容地坐直了身体,双目绽放光彩,但是在顷刻之后,他眼中的神采亦逐渐暗淡下来。
一定又是南宫发来的求援急报。
魏天子满是遗憾地恨恨想道。
不同于颍水战场的了无音信,宋郡战场的降将南宫这些日子可是没少向大梁求援,每次在信中都说什么楚军攻势甚猛,非但要求援兵,还要求军备、粮草等各种战略资源,搅和地得魏天子恨不得叫这厮自生自灭算了。
大太监童宪注意到了魏天子方才的举动,心知天子是想询问但又生怕失望,遂主动问道:“是宋地的南宫送来的消息么?”
“不是。”那名兵部官员摇了摇头,正色说道:“是颍水战场那边送来的消息。”
此言一出,整个垂拱殿顿时鸦雀无声,非但蔺玉阳与虞子启两位中书大臣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就连天子亦立马露出了凝重关注之色,那一瞬间仿佛笼罩在垂拱殿内的紧张气氛,唬地童宪身后两名内侍监的小太监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怎怎么说?”天子强忍着心中的紧张,沉声问道。
只见那名兵部官员从怀中取出一本小册,摊开后照着宣读道:“洪德十六年十月二十三日,肃王弘润,率鄢陵兵一万余,浚水军两万五千人,与楚平舆君熊琥及麾下六万楚先锋军战于鄢水。肃王弘润迁鄢陵军民至安陵,焚烧鄢陵城郭成功伏击六万楚军。此战大捷,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