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眼下的结果,并没有让宰父亘感觉多少满意,因为,他感觉从魏营营墙方向传来的,那些魏兵的惨叫声,并没有达到他预期的数量。
“被看穿了吗?”
嘀咕了一声,宰父亘皱眉望着那一片死寂的魏营,心中不禁有些失望。
“第二队。进攻!”
随着宰父亘一声令下,楚军中又出动了整整一营五千名步兵。朝着魏营发动了冲锋。
不可否认,刚才那阵万箭齐发的箭雨,效果的确堪称绝佳,这不,明明楚军的第二支步兵队已冲上了魏营弓手的射程范围内,却也没有魏军的弓手们举弓放箭。
相信那些魏兵们。此刻还未从方才那阵气势磅礴的箭雨中回过神来。
的确,此刻魏营营墙上,所有的魏兵仍躲在盾牌下,整个人缩成一团,只见在营墙上。所有的盾兵都将盾牌举在头顶,与周围的盾兵一同保护着战友,使得一瞧望去,整个魏营营墙仿佛就是一堵盾墙,只不过面向的却是上空而已。
“咣当”
一面盾牌掉落在地,魏军大将宫渊推开一具压在自己身上的士卒尸体,站起身来。
宫渊望向那具尸体的眼神不禁有些遗憾与悲伤,因为该名魏国盾兵的运气实在不够好,有一支箭矢穿透了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空隙,射入了他的脖子。
可即便如此,那名魏兵仍旧坚持着高举盾牌,保护着宫渊,一直到楚军的齐射结束,一直到他咽气。
这就是我浚水军的士卒!
宫渊由衷地感到一阵强烈的自豪,他蹲下身,伸手轻轻使那名牺牲的士卒合眼,旋即拿起了后者掉落的盾牌,左臂穿过盾牌内测的臂带,举盾又站了起来。
“楚军的第二波攻势已至,全军迎击!”
在他一声令下,便见那一片死寂的营墙上,那些盾兵们纷纷站了起来,与他们所保护的弓弩手们一起站了起来。
但也有些一些盾兵,仍旧保持着单膝跪地、高举盾牌的姿势,一动不动。
“喂,喂喂?”
一名魏国弓手推了推身边那一动不动的盾兵,却见后者身形一晃,咣当一声连带着盾牌倒在地上。
“喂,你”
那名弓手面色大惊,仔细观瞧,这才发现,有一支箭矢射穿了铁盾,射入了这名盾兵的后颅。
弓手张了张嘴,眼眶不禁有些泛红。
因为他这才意识到,他之所以还活着,全赖这位同泽在死后仍旧高举着盾牌,保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