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落在后面了。
不过这时候,在周延儒等人面前,钱谦益却表现的极为热络,不但能够熟练叫出代表团中每个人的名字,还能随口问候上几句,或者是关于他们负责的工作,或者是他们熟悉的朋友……总之就是一副对短毛内情非常了解的样子。
这显然是事先做了不少功课,大伙儿看看陈涛的神色,基本也能知道老钱是从哪里弄到的情报。不过坦率说,能在一群穿着同样品牌西装,剃着类似板寸头的短毛中间精准把每个人辨认出来,而不曾说错名字,老钱下的功夫也着实不算小了。
明朝人的办事节奏缓慢就在这些地方体现出来:一行人也就是握握手,说上几句闲话的功夫,却还是停留了将近一个钟头。而车队停下时虽然刻意避让到了路边,找了个宽敞茶棚作为谈话地方,但锦衣卫和内厂的番子们却早已封锁了前后路面,根本没有闲人可以靠近,所以这段时间朝阳门算是被封锁了。他们到达时本就差不多傍晚,这么一耽搁,天也差不多全黑了。
北京城门晚上是要封闭的,不过今晚有那么多大人物在此,借给那城门官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把锦衣卫都指挥使和内辑事厂署理太监的亲信关在门外,只能老老实实的等在那里,待那些大人物们全都进城了才敢关闭城门。
而代表团也由此得到了对明代北京城的第一印象,那就是黑,一片漆黑!
——这个时代的城市中可没有路灯,甚至连道路两旁的人家都透不出灯光来,因为大明京城施行的依然是里坊制,沿路两侧都是夯土高墙,为了防贼防火,都是造的又高又厚,也不开窗的。唯一可能有的照明光源,便是在里坊入口处,以及某些有权直接向街道开门的大户人家,悬挂在门楼子里的灯笼了——但也不可能亮上一夜,基本上到了晚上九十点钟也就熄掉了。近年来国用不足,收入日蹇,哪怕是京师大户人家也渐渐的薄了底子,体现在这些日常生活小事上,便是往往天黑才没多久,门房就出来吹灯拔蜡了——为了省几个蜡油钱。
而且这样的高门大户也并不多,所以夜晚在城市道路上行走,哪怕这是在大明京城,如果月光不够亮堂的话,也就只能靠行人自带的光源照亮了。这一点就算是阁老尚书也无法改变,他们本身也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活。知道今天要走夜路,各家的轿夫车夫早就准备好了灯笼,这时候纷纷拿出来准备点亮。
不过他们很快就发现似乎没必要,至少是在和短毛车队走在一起时完全没必要——短毛的每一辆马车上都附带有车灯,虽然也只是以火油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