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朔不敢相信自己就这样被被送去刑部,太子甚至连问责缘由都没有,可见对他这些日子以来的所有事情都是了如指掌,根本不需要他再说一遍,原来他所做的一切自以为隐秘的事情,全都在太子的眼中看着,他蠢,真的是蠢死的。
自己贪心不足,上了淮王的船,原本是想着平阳候府已经落魄,若非大功绩根本难以起复,他才鬼迷心窍跟着淮王去做那杀头的买卖,想着淮王是皇后嫡子,素日又有皇后支持,想来也是有一番势力的,可是如今他才知道,淮王的那些所谓势力,不过都是一些比浮萍还要浅显的东西,怪不得他去北漠,那些将领连见都不见他的面,甚至连军营都不让他进,在那个时候,他就该明白事情非同小可,那时若是他肯悬崖勒马,回来京城,最多也就是一世无用的公卿,虽不能再光耀门楣,可是,一世太平总是有的。
纪朔两只胳膊给人硬生生的扯了起来,越想越不甘心,身子一重,就又对太子跪了下来,连磕了好几个头,磕的额头都溢出了血,纪朔说道:
“殿下,一切皆是臣鬼迷心窍,求您治臣一人之罪,莫要拖累家中妻儿,臣就算被千刀万剐也无话可说,只求太子放过纪家上下。”
萧齐豫抬眼盯着纪朔,冷哼一声:“你做这头拴在裤腰上的事情时,怎么的不考虑纪家上下了?下去吧。一切皆有律法,断没有为了你一人罔顾王法的道理。”
这就是不肯网开一面的意思了,纪朔绝望的垮下了肩头,头脑一热,就要昏过去,是被两个人拖着去的刑部。
纪朔走了之后,偌大的殿中,就只剩下萧齐豫和萧齐邰,一跪一坐,却是没什么交流,萧齐豫看折子,喝茶,吃点心,丝毫不顾及下面还跪着一个人。
萧齐邰只觉得这短短的一个时辰,他好像过了有一年那么久,每一刻都让他在恐惧中煎熬,不过,恐惧之中,可能又带了点侥幸,毕竟太子哥哥没有把他像纪朔那样直接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审判,那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太子哥哥是要对他网开一面的。
“纪家败了,你和纪婉宁准备怎么办?”
正在吃银耳汤的萧齐豫,一边吃一边对萧齐邰问道。
萧齐邰惊讶的抬头看了一眼萧齐豫,不知道他问这话是什么意思,眼珠子左右转了转,暗自思量着应该怎么说才能让自己听起来被动一点,正要开口,就听萧齐豫又说了一句:
“纪婉宁怀了你的孩子吧?”
萧齐邰这下也是愣住了,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萧齐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