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纪琬琰清亮的声音在清晨的街道上回荡,围观百姓似乎也感受到她话语中的激愤之情,开始交头接耳起来,一时间衙门外群情激奋,似乎有冲进来替这丫头说理的架势,师爷急急往后退了两步,却被一块青石板绊倒,跌坐到了地上,吓得爬起来就往衙门里跑去。
一刻钟后,纪琬琰等一行人被带入了衙门,跪在天井审案区,两边各八名衙差,公堂的正上方挂着一个正大光明的牌匾,纪邙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目光有些虚浮,并没有什么大才干,却十分好面子,对女色方面也很热衷,从他在府里养了七八个小妾,外头还有几房外室这一点来看,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酒色之辈。
纪邙看着跪在堂外的纪琬琰,到底是叹了口气,亲自从堂后走到她身旁,干咳一声,官态十足的说道:“啧,你这丫头想干什么呀?有事儿不能回家去说?这里是公堂,不是你过家家的地方,你这又敲锣,又打鼓的,丢人不丢人,起来。”
说着就要去拉扯纪琬琰,却被纪琬琰快速退后一步,说道:
“民女参见知府大人,有些事情回去说不清,人命关天之事,自有王法公断。”
纪邙抓了个空,看着自己的手和纪琬琰苍白秀丽却又坚决郑重的脸,又瞧见衙门外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所有人都他说话,纪邙干咳了两声,就甩手回到了堂后,一拍惊堂木,说道:
“堂下何人啊?”虽然开口问案,口气却十分不耐。
饶是如此,纪琬琰也丝毫不惧,她身后的几人全都跪趴在地,徐妈妈甚至吓得开始打摆子,这可是公堂啊,她这辈子别说进来了,就是从头看看,都觉得眼晕,姑娘这是想干什么呀,虽说梅墨这丫头死的冤枉,可到底只是个丫头,还没听说过,有那个主子为了死去的丫头告上公堂的。
“民女纪琬琰,乃纪家大房嫡女,前不久分家出门,自僻小院过生活,本来一切都好,可昨天晚上,我的义姐在我家院中被人活活打死,我院中老仆无一幸免,皆被打伤,打人者十分凶悍,还掠夺我院中财物,毁我屋舍,家母早年疯了,昨夜被吓之后,越发疯的厉害,民女说理无门,这才想让老爷替我公断。”
纪琬琰字字句句说的清清楚楚,纪邙一只手肘撑在案上,听得似乎有些漫不经心的,谁知堂外百姓却是听得群情激奋,纷纷指责天子脚下居然发生这样丧心病狂之事,讨论之声渐长,纪邙又是一拍惊堂木,衙内官差威武出声才稍微压制住了一些。
呼出一口气,纪邙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