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名声可就全完了。
完了自己的名声不要紧,老大的名声可不能完。若是落个刻薄亡弟独子的名头,老大一辈子就毁了。别说考什么秀才,说不定私塾都开不下去。
“海子哥……”他求助地看着薛族长,一时心里也没有章程。
“现在只有把两个孩子都送去了,才让人没什么可挑。”
薛老爷子的老脸涨得更红,搓着粗糙的大手:“海子哥你知道咱家的,这些年为了供老大,家底儿被掏得一空。不是不想送两个孩子,而是真的送不起。”
听到这话,薛族长也皱起了眉头。
当年薛青山去那清河学馆念书,他十分清楚内情。那地方是个死要钱的,关键还不能有异议,因为多的是人愿意掏钱进去。一年花销下来至少得二十两打底,薛青山可是去了五年。
本来薛族长还打算若是不够凑上一二,如今也不开口了。薛青山也就罢了,薛俊才还小,还不知道未来会是怎么样,关键他家有的两个孙子也在念书,谁家里都不宽裕。
“若不你看都不去了,能不能行?”薛老爷子嗫嚅道。
薛族长冷笑:“那不正应了外人所言,你家刻薄失怙之子。你要不想老大名声坏了,连累俊才以后,要么送两个,要送一个只能是二房那小子。”
薛老爷子从薛族长家里出来,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抖索着手在腰上摸了几下,才把烟袋取下来。也没再走,就蹲在道边的一颗树下把旱烟给点燃了,整整一锅旱烟不歇气儿抽完了,他才站了起来。
他脚步缓慢地往家的方向走着,一路上时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
换做平时,薛老爷子只会觉得脸上有光,不是那个人,谁愿意和你打招呼,可如今他却总有一种别人面上在对他笑,实际上心里却在笑话他的错觉。
他强撑着一路往回走,这时迎面又走过来一个人,还是个熟人。对方笑着跟他说今儿咋这早就从地里回来了,他再也忍不住了,将此人拉到一旁的树下说话。
“周老头儿,你老实跟我说,现在村里背地里咋议论咱家的?”
这周老头也是一个皮肤黑红的老汉,却是比薛老爷子矮了一头,背也有些佝偻。听到这话,他下意识看了薛老爷子一眼,良久才叹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你知道,原来你不知道。”
“我知道啥?我怎么可能知道!”前一句几乎是从牙缝里出来的,后一句却满是苦笑。
都活了大半辈子,周老汉自然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