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斗不仅有意思,还有些凶险。
而且不可避免。
只要不是站在同一条河的岸边,那么不管对事物再有多么一致的看法,都免不了为些别的什么东西而产生争执,争执演变成后面,便很有可能变成争斗。
出现了争斗,这个时候讲道理便没有了作用,还是得变成看谁的拳头更强大,换句话来说,便是拳头决定对错。
是不是真正的对错,没人知道,但总归是拳头更硬的一方会更舒适一些。
不管是精神还是别的什么。
书生站在远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有些奇异的光芒,他看着李扶摇腰间的那柄青丝,有些意外,“从来没有消息说过,你这位声名鹊起的剑士会是洛阳城的供奉。”
他说这句话是真的,学宫也好,还是别的什么书院也好,在李扶摇青天城一朝成名之后,都知道了这世间有个剑士叫做李扶摇,但从未想过,李扶摇早已经成为了洛阳城的供奉。
在这里不得不说洛阳城的保密工作做的真是不错。
李扶摇仰着头喝了好几口酒,抹嘴笑道:“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好说的,你们非要找事情,我被人叫来解决事情,反正打就完了。”
书生皱了皱眉,仿佛觉得有些意思,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帐,自然能够感受到那位许雁将军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这延陵朝野上下,唯学宫马首是瞻的其实不多,但要是说起亲近学宫的,便多了去了,只怕抓上那么一把,也仅有一两个对延陵皇帝更甚对学宫。
只是学宫里面本来都万分复杂,到底是谁的声音更大,都不好说。
掌教大人要是常年坐镇学宫,态度强硬,建立起自己的一套班底,只怕现在的学宫,便该掌教大人一个人说了算,道理嘛,就是这样的,掌教大人贵为云端之下的前三人,除去那位观主不敢说稳胜之外,其余人谁又敢说能够稳胜掌教大人?
有这般修为,学宫里谁不服,便打得他服又如何?
梁溪的道士一直不喜欢讲道理,遇上事情先是拳头大的便是有道理,可学宫不这样,哪怕掌教大人是天底下学问最大的读书人,不见道理不太好,那打一顿之后再讲道理不是顺畅得多?
其实不止是他一人,学宫里尚有许多不属于那几脉的读书人有如此想法,掌教大人为何偏偏固执的任由学宫出现这般乱象?
世事太过无常,也太过复杂,谁又能想得透。
就好像昨日提及的龟甲,今日便成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