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之中的其中一人领命而去,楼上只余下其余两人。
等到那人彻底消失在摘星楼之后,延陵皇帝盯着这剩下两人,温和说道:“罗离和学宫早有勾搭,朕不想再见他,你们两人替朕将他除去,在陈国境内最好,若不是在陈国境内,那便在延陵境内也无所谓,朕知道延陵身后是学宫,可延陵是延陵,学宫是学宫,虽有联系,朕却不想觉着自己是个牵线木偶,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你们也无需担忧学宫震怒,就算是事情败露,学宫也不会出手的,因为这是朕的态度,学宫里的先生夫子们会理解的。”
延陵皇帝说的云淡风轻,可事实上也并非那般,延陵学宫作为山河之中儒教门下的第一学宫,且不说门下修士多少,光是身后儒教这座大山,便足以让人敬畏,三教之中,虽说道教在圣人数量上占优,可儒教怎么说也有四位圣人,每一位都是能够移山搬海,动辄便能覆灭了一座世俗王朝,抱着惹恼其门下学宫的风险去杀人,实际上谁心里都没底。
只不过站在楼上的皇帝陛下自然要比在楼下的他们考虑事情更为长远,这位皇帝陛下即位十六年来,并未作出过一件影响延陵国祚之事,和学宫那边的关系也是极好,因此这两位刑部供奉实在是不敢多怀疑什么。
两人虽说将信将疑,但身在洛阳城,身为刑部供奉,便应当奉旨行事,因此也并未说些什么,点头领命之后,便自顾自下楼而去。
两人离去之后,站在摘星楼上,延陵皇帝自嘲笑道:“朕何尝不知,就算如此也是个牵线木偶而已?”
楼上之人除去他之外已经全部下楼,按理说应该无人听得见他说的这番话,可很快便响起一道平淡的声音。
“你被困于洛阳城,我被困于此楼,虽说大小不一,但其实本质相同,只不过我比你好些,不用去做那木偶而已。”
顺着声音转头,延陵皇帝便看见了一位不穿着一身灰布衣衫,不知道是从何处走出来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消瘦,神情平淡,腰间一边别了一柄普通铁剑,另一边则是一卷泛黄书籍。
男人给人的感觉十分别扭,偶尔有些读书人的儒雅,又偶有剑士的锋芒。
看着男人眼见的那卷泛黄书籍,延陵皇帝打趣道:“昌谷先生,这卷书不知道看过多少次了,还别在腰间是做何道理?”
那中年男人平静而答:“出不得此楼,自然看不得新书,无趣之时便只能翻阅几遍,便是这道理而已。”
延陵皇帝轻声感叹道:“昌谷先生,朕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