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了断。
众人寂静无言。
过了不知多久,红豆擦了擦腮边的泪,起身从贺云钦手中取过那封认罪书,呈给大家看。
顾筠脸上泪痕已干,声音却仍很嘶哑,看了信上内容,平静地摇头说:“白凤飞已被谋害,就算将这封认罪书公之于众,别人只会认为是凶手栽赃,必不肯信,严先生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临终前并未托付此事。”
红豆恨声道:“严先生大仇得报,早已将身后之事置之度外,但我实不忍严先生背负杀人魔的骂名,怎么都该将真相公诸于众,不信想不到法子。”
厅内复又沉寂下来,雨滴自檐头滴滴答答淌到客厅门前的水门汀地面上,夜雨越下越大,梧桐树飒飒作响,一股清寒潮气在屋子里静静蔓延。
一片寂然中,角落的西洋座钟开始报钟,咚、咚、咚、咚,一共响了九下方停,红豆才意识到已九点了。
“竟这么晚了。”
外头下人进来道:“二少爷,二少奶奶,顾公馆来车了。”
顾筠起了身,郑重对红豆道:“我明日再来同你们商量此事,我和你都是严先生的学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严先生的事,我们做学生的责无旁贷。”
红豆点点头,同贺云钦送了顾筠出来,亲自看了她上了顾家洋车才回转,不一会王彼得和虞崇毅也告辞要走。
走前虞崇毅对妹妹道:“当年母亲和舅舅都极为疼惜小姨,如果贸然将真相告诉他们,势必会大恸一场,我明早先想办法通知舅舅,明晚若你和云钦方便,一起来同福巷坐坐。等母亲和舅舅平复,我们恐怕要陪两位长辈去给小姨上个坟,真相掩埋了这么多年,如今凶手全已被正法,若是小姨地下有知,应当终于可以安息了。”
红豆尚未答言,贺云钦已痛快应了:“好,明晚我陪红豆回娘家一趟。”
虞崇毅心里自是感激。
送走虞崇毅,两人到里屋卧室安歇,换洗衣裳早备好了,经历这几日的惊心动魄,红豆早已身心俱疲,哭了不知多少回,胸膛几乎被掏空,待贺云钦穿了睡袍出来,她进去草草梳洗一番,换了寝衣,一头倒在床上。
贺云钦外屋打完电话回来,见红豆趴着一动不动,摸摸她光溜溜的脚丫子,皱眉拉她起来:“你手脚冷得出奇,先喝口热茶再睡。”
红豆只得木然翻身坐起,从贺云钦手里接过茶杯,茶里未放茶叶,蜂蜜水里加了牛乳,热腾腾的蒸汽漾开暖融融的甜香,她喝了一口,捧着茶杯偎在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