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阿烟临睡前将发髻松开来,随手要拿起梳妆匣里的桃木梳来梳理下这头秀发。她的头发长而秀密,柔顺而富有光泽,摸着犹如上等蚕丝一般。往日躺在炕上的时候,萧正峰总时不时要摸起一缕来把玩。
可是她这一伸手,却摸了个空,不免诧异:“咦,我平时用的的桃木梳呢?”
齐纨和鲁绮面有难色地对视一眼,终于还是由齐纨上前道:
“那个桃木梳昨日掉在地上,脏了,拿过去洗了,所以特意给夫人换了一个新的,是一个紫檀木雕花儿,夫人看看用着顺手不?”
说着时,阿烟已经看到那个崭新的梳子放在匣子里。
她顺手拿起来梳了几下,不免疑惑,想着掉在地上怎么就脏了,脏了怎么好好的要换一个呢?
齐纨这个人机灵,只好解释道:
“昨日夫人正睡着呢,恰好将军看到了,说如今夫人正怀着身子,贴身用物都要小心,人说掉在地上的梳子不吉利,这才拿走了。”
阿烟听着不免摇头:
“他也忒小心了。”
齐纨和鲁绮见瞒了过去,这才放心下来。
等到她上炕小歇的时候,忽然感到不对劲,仔细看了下,这才发现原来竖在那里的一面大铜镜不见了。
这个大铜镜平时是用织锦套子给套进来的,只有用的时候,或者说萧正峰兴致来了要行事的时候,才会把那套子给提起来,露出偌大的铜镜,把两个人的动作映在里面,看着助兴。
如今她怀了身子,两个人早已经许久不曾有过了,平时睡觉的时候也不可能露着这铜镜,是以这大铜镜不见了,阿烟一时竟然没注意到。
“这铜镜去哪儿了?”阿烟疑惑地看向身旁的齐纨。
齐纨忙笑着说了早先准备好的说辞:
“这是将军吩咐下来的,说是如今夫人怀着身子,左右也用不上,放在这里倒是碍事儿,也占地儿,便干脆扔到耳屋去了。”
这话可真是够直白,阿烟有些脸红,想着看来自己的丫鬟们都知道萧正峰放了个铜镜在这里是什么意思了。
她抿了下唇,因心里尴尬,也就没注意这件事有什么不对了。
齐纨和鲁绮对视一眼,笑着扶了阿烟上炕:
“夫人既累了,早些歇着吧。”
阿烟眼皮子开始重起来,浑身困乏,也就不再问了,当下上了炕歇着去了。
躺在那里其实很快就睡着了,后来正睡着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