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四喜收拾好碗筷,便折身回到后院顾北辰的屋子里,帮他一块儿拾掇药材。
顾氏和顾南星倒是想帮忙,但他们不懂这块,完全搭不上手,于是只能去前院做别的。
屋子里就剩下顾北辰和陶四喜两人,陶四喜全神贯注的帮他照着药方上的每一味药材来称量,配置,顾北辰在一旁炮制青蒿。
看着这些带着新鲜泥土的青蒿,他心里有些疑惑。
这个时机,本季的青蒿还没有熟,上一季的青蒿也是极难寻,可是这丫头却能寻来这么好的青蒿。
不仅是青蒿,之前的龙骨草,还有能让洪田村大片田七药草恢复生机的药水……
这丫头,有些神秘,并没有他眼睛看到的这么简单。
就好比自己,身上也是正在发生着一些奇怪的事……
顾北辰一边炮制青蒿,边偷偷观察陶四喜。
经过了昨天那番裂脑和昏迷之后,他的脑子里突然多了许多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些画面里面,穿着黑衣服的自己在山野里跟这丫头一起躲过雨,吃过烤兔,送过她匕首,登山镐,还有一把手弩……
帮她教训了小杨村那个欺负她嘎公嘎婆的大刘两口子,就在前几日,还把试图去偷盗她家的二叔陶春生给揍了一顿……
这些事情,他知道不是此刻的这个自己做的,是另外一个自己做的。
他很赞同另外一个自己代替自己去做了自己想做却又做不了的事。
只是,这丫头……明明跟另一个他打过好几回交道,还收下了他送的匕首之类的东西,也见过另一个自己的真容,为什么她从没有跟自己这里提及这事?
就算打听一二,都没有过。
是她太过于沉得住气?还是她压根就把这两个自己判定为两个不同的人?
就好像在她眼中的自己和大哥,她跟大哥之间打交道的那些事儿,她极少跟他这里谈及。
而同样,她跟自己之间平时交流的东西,也根本不跟大哥那里说半个字,包括她送自己折扇的事儿,大哥一直都不知道。
这丫头处事,还真是分得好清楚啊,桥是桥,路是路,这种理智冷静的性格,照理说,他应该是该欣赏才对。
可为啥,这心里突然就涌上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呢?
这种感觉,形容不出来,就好像吃菜的时候放多了醋,有点酸酸的,还有点小憋屈……
是的,就是这种委屈,委屈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