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杀我。我都不会动。”
“别误会。”歪了歪脑袋,桃花笑道:“妾身说您傻不是褒,是贬。您是为什么会觉得,妾身对您的恨足以让妾身下辈子都记得您,还要去担上一条人命来报仇?”
身子一僵,沈在野愣愣地看进她的眼里。
睚眦必报的姜桃花,会不向他报仇?土沟他弟。
“与爱相对的不是恨,是忘记。”桃花认真地看着他道:“恨一个人是连着自己一起惩罚,忘记一个人就轻松多啦,爷带着对妾身的愧疚活下去就好,等妾身再生之时,必定不会再记得您。”
说完,又朝他磕了个头,额头抵在冰冷的地上,一字一句地道:“妾身与爷之间,自今日起,恩断义绝!”
眯了眯眼,沈在野微恼:“你死了,墓碑上刻的也是沈姜氏,哪里来的恩断义绝?”
桃花不再说话,磕头起身之后,便扶着桌子走到床边,乖乖巧巧地躺了上去。
沈在野僵在原地,看了她许久,才恼怒地挥袖往外走。
争春里一片死寂,没人发现青苔不见了,也没人去主屋里看看姜桃花。桃花安静地躺着,像将亡的老人,等着黑白无常的到来。
沈在野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去了药房。与姜桃花有过来往的李医女正在熬药,冷不防就被人抓了出去。
“相爷?”吓了一大跳,李医女不解地看着他:“您这是怎么了?”
“姜氏病重,命在旦夕。”沈在野低沉着声音道:“你将这个送去争春给她吃了,别说是我给的。之后再来书房找我。”
“……”接过一个翡翠色的小瓶子,李医女一头雾水,压根没反应过来。但是沈在野根本没打算给她想明白的时间,一把就将她推出了药房。
姜娘子病了吗?为什么没人来传她,倒是相爷亲自来了?李医女边走边想。相爷的表情看起来可真奇怪,分明是他亲手给她的药,让她去争春,那脸上的表情怎么看起来却像是万分不情愿,被谁逼着似的。
她没看错,沈在野心里就是被人逼的,心里的两个小人大开战火,你来我往,挣扎不停。
一个小人说:“这一次放过姜桃花,就是继续给你自己留个后患,而且她一定会记恨你,百害无一利!”
另一个小人说:“我听见你心里的声音了,你想放过她。既然心里是这么想的,那这样做了,也不必后悔。”
闭了闭眼,沈在野低笑。罢了吧,他不是神,一辈子总要有个犯错的时候,他大不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