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艽,你这是在关心我?”
秦艽的脸僵了僵,没说话。
宫怿轻叹了一声,伸手过来摸她的脸:“小艽,你这样让我很不习惯。”
他的叹气,让秦艽恍然似乎回到从前,他总会这样微笑轻叹。那时候,每当听到他叹息,她总会忍不住去想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什么让他不开心,然后便想尽自己最大努力,让他开心。
可现在当他叹息,她明明知道是什么意思,却总是忍不住会多想,他是不是又想干什么了。
秦艽想到之前事,明明从皇宫到芙蓉园有夹城可以直达,可他偏偏选择从玄武门走,横跨长安各坊市,到曲池坊。本来她以为也许他是一时兴起,可之前五皇子诧异之言,而他推脱说是自己顽皮,想看看夜幕下的长安城,才会绕道而行。
当人们眼前蒙着一层纱时,总是时时刻刻想将它捅破,以为这样才能得到真相。可有时候得到了所谓的真相,人们却并不会如想象中那般快乐。
这一刻,秦艽甚至有些恨他为什么要承认得那么爽快,如果他不承认,她依旧是猜测中,可当他坦率的承认了,让她连自欺欺人的机会都没了。
“殿下你太自私了,总不能你总是想利用人,却让人不能闹情绪。”
宫怿一愣,看向她,眸光一闪,也想起之前的事。
“你是说方才绕道之事?”他笑了笑,道:“不瞒你,确实有其他别的事,但也确实是想让你出宫见见外面的热闹,你不是总想出宫吗?”
秦艽不知道该说什么,宫怿又道:“好了快吃吧,也免得等会去晚了。”
*
等宫怿一行人离开芳林苑,奔赴御宴所在的位置紫云楼,筵宴已经开始了。
紫云楼说是楼,宴却并不在楼中摆着,而是在楼外临水的露天平台上。
平台以汉白玉铸就,三面用石栏围着,以防有人滑入水中。眺眼望去,迎面是一片湖光水色,抬头是明月悬空,却是个赏月的好地处。
场中已经极为热闹了,最上首的龙椅上坐着元平帝,其下两侧各摆了几列案几,每一张几后都坐着一人或者两人,齐王吴王等人,便坐在元平帝左手下方的席位上。
偌大的场中座无虚席,丝竹管弦之声在夜空中飘荡,又有一众貌美的舞伶轻歌曼舞着,手捧着美酒佳肴的宫女,垂首在席间来回进退,高悬的琉璃灯将场中照耀得一片明亮。
五皇子也已到了,他旁边空着一个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