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知道竟是文琼。
她会来内文学馆,就是冲着文琼来的。
不对,正确的是冲着她的位置而来。
*
吃过晚饭,秦艽就出了文学馆。
虽是春天,但天黑得很早,外面已是暮色四合。
对于皇宫,秦艽十分熟悉,闭着眼睛都能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所以她也没提灯,就这么借着微若的光亮往牛羊圈去了。
这牛羊圈,秦艽在梦里来过。她初入司膳司,干得都是最累最脏的活儿,每日便负责从牛羊圈取乳子,现实中也来过一次,她知道来喜住在哪儿。
秦艽没走正门,从侧面一扇不起眼的门进去了,越往后走,臭味越是浓郁。这牛羊圈靠最后面有个粪坑,平时用来装那些牲畜的粪便。牲畜太多,又不能天天往外运,久而久之就成了个臭不可闻的地方。
秦艽推门走进去,门没有栓,屋里灯光昏暗。
明明屋里看不到人,但她能感觉到有人存在,去了床榻前,才发现来喜躺在被子里,似乎生病的模样。
“来喜哥哥?”
“谁?”床上的人一下子睁开眼睛,反射性弹坐起来:“你怎么来了?这地方又臭又脏,你来这里做什么。”
“你生病了怎么不说?”
“是小田子告诉你的?”
“他没说,我猜的。”
来喜撑坐着,手都在抖,却害怕被秦艽看见,往被子里缩了缩。他艰难地让自己坐好,笑得若无其事:“其实我没什么事,就是有些风寒,躺两天就好了。”
“真的吗?”秦艽笑问,眼睛里却不知为何闪过一抹水光。
来喜眼尖看见了,有点着急伸出手:“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秦艽一把抓住他的手,看着上面那道青红色的於痕:“这是什么?”
来喜把手往回抽:“这是我不小心撞到的。”
可明摆着就是鞭痕,有人打来喜了。
秦艽抿着嘴,去掀他的袖子,果然胳膊上还有更多青红色的鞭痕。这些痕迹一层叠一层,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她正想说什么,突然门外响起一个声音。
“来喜,看我给你拿什么来了。”
这声音不是小田子的。
来喜面色惊慌,秦艽对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躲到床榻一侧的帘子后面。
很快,门就被推开了,晃进来一个体态肥硕的老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