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的甲兵们已经在火炮身上吃了大亏,知道这些炮口的出现就意味着带来死亡,人人大惊失色。无需上官指挥,他们自发地调整了射箭的方向,集中攻击火炮所在的位置,一时间箭如雨下,全部落在了各门炮的周围。
一些炮兵还没来得及装炮弹,就被暴雨一般的箭矢淹没了,被射成了刺猬,浑身是血地趴在了炮管上。
黄汉生洪亮的声音在后方响起:“全体都有,步兵靠拢,掩护炮兵!”
听到命令后,士兵们挤得更紧密,用血肉之躯挡在炮兵前,只留出一根炮管露在外面,有的士兵甚至直接靠在炮管上,斜着身体装弹、射击。
左武卫虽然心痛死在箭下的炮兵,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步兵用人墙为炮兵做掩护,死伤更惨重,当下大声下令:“兄弟们,步兵兄弟替咱们挡箭,不能让他们的血白流,用最快的速度做好发射准备,全部上霰弹,自由射击!”
炮兵们紧张地行动起来,以生平最快的速度,装入霰弹筒,然后点火。这种距离,正如黄汉生所说的,就是顶着鞑子的脑袋开炮,什么射击角度和瞄准都是浮云,放平了炮口轰就是。
导火索悉悉索索地燃烧,火花一路游走,然后钻进了炮管。短暂的等待后,“轰”,震耳欲聋的响声如同平地一声雷,炮身猛地往后一退,炮口喷射出灿烂的火焰,一枚枚黑黝黝的圆筒状物体钻出了炮膛。依靠在炮管上的士兵被震得弹出老远,躺在地上,鼻中流出了鲜血,似乎是内脏受了伤。
筒状物离开炮口后立刻炸开,化成无数细小的弹丸,乌压压一片的金属豪雨飞向了正在射箭的甲兵们。火焰的照耀下,可以清晰地看到甲兵们的面孔因为恐惧变得而扭曲,手上的动作也暂停了。
霰弹过处,寸草不生。
不到七十步的距离,十门炮发射的霰弹形成了数以千计的弹丸,扫过了密集的人群,然后炸出了漫天血雨。断成几截的弓、碎裂的锁子甲鳞片、断指、肉沫四处飞舞,不管是无甲的包衣、皮甲的步弓手、双层甲的甲兵,在这样的金属风暴中只有同一个下场:被扫成蜂窝。
整个世界顿时安静了。
硝烟散去,第一团的士兵们看到,前方原本密密麻麻地敌人被一扫而空,视野顿时豁然开朗。更远处,因为距离较远而幸免于难的鞑子目瞪口呆看着这一切,不知所措,他们的头上、脸上、身上则溅满了同伙的鲜血。
第二团的中央,目睹这一幕的众人欢呼雀跃,林伟业更是兴奋地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