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无甲、仅着布衣的汉人包衣和辅兵们齐声吆喝着,抬着梯子冲向了城墙,动作熟练地架在墙上。
虽然冲到城下的过程很顺利,但是锐利的凸角和曲折的墙面让他们有些无所适从,他们不知道该把哪一段城墙作为主攻方向——因为这座古怪的石堡墙面都是凹凸起伏,像是一只巨大的刺猬,每一段堡面只能架几座梯子,根本没法集中,每个夹角内的人都看不到另一侧的同伴。
林伟业看着敌人顺利地来到墙下,有些惋惜:可惜棱堡的工程还没有彻底完工,如果鞑子来得再晚一点,把壕沟和护城河挖好,光填平壕沟和护城河就够他们喝一壶的。
披着锁子甲的甲兵们驱使着炮灰部队开始攻城。按照惯例,以汉军为主的炮灰在前方吸引火力,消耗守军的有生力量,甲兵再发动致命一击。为了防止误伤,步弓手们停止了火力压制,开始有秩序地后撤,给攻城部队让开道路。
原本刻意保持疏松的阵型因为棱堡的特有造型而变得密集起来,密密麻麻的大军被锐利的凸角分割成了若干部分,彼此之间不能呼应。汉军率先登上了梯子,甲兵们在后面虎视眈眈,随时准备扑上去,蚁附攻城正式开始了!
这时,数个凸角处传出了嘹亮的号声,沉寂了一段时间的城墙忽然冒出了无数的人头,密密麻麻的步枪架在墙上,瞄准了对面墙壁上攀爬的人群。
噶尔图头皮发麻,脑门开始冒汗,对手还没开火,他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这些明军果然狡猾,避开了与步弓手的对决,直接和攻城部队杠上了。这种古怪的城墙,可能就是为了方便射击特意设计成这种模样,根本不存在死角,现在攻城梯上的人,一个个都是活靶子,没有还手之力。可是这种嘈杂胡乱的局面下,作为指挥官的他,也来不及作出有效的反应了。
“呯呯呯……”爆豆子般的枪声响起,如雨一般密集的铅弹落在了鞑子攻城部队的头上、身上,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们纷纷惨叫着摔了下来。局部的火力是如此的密集,达到了饱和攻击的状态,以至于狭小的空间内火力的密度甚至超过了对方的人数,连城墙都被铅弹砸得噼啪作响,碎石乱溅。
无论是卑微的汉军、包衣,还是平日高高在上的披甲人,此刻在铅弹面前都是平等的,密集的弹雨射穿了他们的躯体、炸开了他们的头颅,坚硬的锁子甲被打得四分五裂,金属碎片掉落一地,血花和脑浆洒得到处都是。
“不!”噶尔图嚎叫起来。大金的勇士是战无不胜的,不应该被这样揉虐。这些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