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待。正在他心情愉悦的时候,王承恩回来了,还带着哭丧着脸的曹化淳。
崇祯看着曹化淳,不解地问:“大伴,你这是怎么了?”虽然他因为常昆的事很生气,但是曹化淳和王承恩一样,也是信王府的老人,是他极为信任的太监之一,见他一脸狼狈,顾不上责怪,首先关心他发生了什么事。
曹化淳在躲避黄猛甲的过程中,帽子也歪了,头发也散了,衣领也开了,他来见崇祯,故意不整理,就是想在这位主子面前卖惨。眼见崇祯眼中露出的关切,他心中一喜,万岁爷还是眷顾自己的,些许风浪不足为惧。
他迅速酝酿了一下情绪,然后扑上去,抱住崇祯的腿,嚎啕大哭:“万岁爷,您可要为奴婢做主啊!奴婢在宫内宫外好歹也是有些身份的人,今日遭此奇耻大辱,真真是不想活了啊!”
崇祯此刻心情不错,见状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作势虚踢一脚,喝道:“你这老狗,又发什么疯?堂堂司礼监秉笔、东厂提督,谁还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成?”
这话真真假假,曹化淳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自己平日气焰太盛,崇祯借机敲打自己,不过小心无大错,他连忙磕头:“万岁爷,奴婢可不敢借您的名义狐假虎威,那些外臣就算给我几分薄面,也是看在万岁爷您的份上,奴婢时刻牢记自己只是皇家的家奴,从不敢得意忘形,请万岁爷明察!”
崇祯对这番表态比较满意,点了点头:“你还算明白人,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说吧,受了什么委屈,这般要死要活的?”
曹化淳一把鼻涕一把泪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道:“东厂提督在宫内被一个营兵千总追打,奴婢可谓是丢尽了厂卫的脸面,万岁爷可要为奴婢做主!”
崇祯这才想起自己赏识黄猛甲,想把他留在京城,派了王承恩去办这事,刚才和温体仁等人议事,忘了这茬了。他疑惑地问王承恩:“让你去留人,怎么变成曹大伴了?”
王承恩赶紧解释了中途碰到曹化淳,曹化淳自告奋勇代替他前往的经过。
崇祯这才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转头再看曹化淳的狼狈模样,实在忍俊不住,噗呲笑出声来,伸出手指点了点他:“你啊你啊,让朕说你什么好?堂堂东厂提督,和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小武官较劲,胜之不武,输了掉面子,何苦来哉?”
曹化淳心里一沉,看皇帝这模样,不像是要为自己出头啊。他试探着说:“万岁爷,奴才是您的人,得罪我就是得罪万岁爷您,不可轻饶此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