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大海养活了起码百万计的沿海居民。在福建,有句话叫做:“海者,闽人之田。“
福建泉州、中左所几个港口一向是通商出海最重要的发舶口,“潮漳以番舶为利“,即使之前“红毛”与郑芝龙几番大战,甚至攻破了中左所城,但是对于当地百姓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影响,可是封锁港口、无法贸易,等于断了他们的生计。茫然失所的沿海居民来说,眼前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饿死,要么冲破这条封锁线。
但是红毛的船坚炮利,普通海商是无法撼动的,那么就只有寄希望于官府了。红毛封锁港口的第十天,巡抚衙门的门口就被怨声载道的海商、水手、码头苦力围得水泄不通,异口同声求见抚台,请求官府发兵驱逐红毛。
沈犹龙听闻衙门外人山人海,吓得根本不敢出去,只敢躲在里面和幕僚商量对策。
“瞧这情形,百姓群情激昂,弄不好会酿成民变,这可如何是好?”沈犹龙惶惶不已。
幕僚建议:“为今之计,只有双管齐下,远攻近交了。”
沈犹龙奇道:“我只听闻远交近攻,何谓远攻近交?”
“光凭福建现在的水师,是奈何不了红毛的,只有向朝廷求援,调派得力的武将赴闽驱逐红毛,这叫远攻;同时派人与红毛交涉,能许之以利让其自行退却更好,就算不成,至少也是缓兵之计,可以麻痹红毛,这叫近交。”
沈犹龙叹道:“可是远水又哪能解近渴?等到朝廷派出援兵,打不打得过红毛另说,只怕援兵还没到,民变就已经发生了。再说了,郑芝龙死后,大明那还有能够打败红毛的水师?”
幕僚小声提醒:“抚台,忘记了琼州营吗?其假借红毛之名,一天之内就将郑家连根拔起,郑家上万条船不堪一击,几条红毛战船又怎么是琼州营的对手?”
沈犹龙眼睛一亮,随即气馁:“可惜琼州营归广东节制,本抚无权调动。”
“所以才要向朝廷求援啊,只有朝廷才能调动琼州营。”
“对对对,赶紧拟折子,我口述,你执笔。”
当天,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折被连夜送出巡抚衙门,往京城而去。
与此同时,岛津光久站在船头,贪婪地看着前方岸上星星点点的灯光,这就是大明最富庶的地方了,只要上了岸,数不清的金银珠宝就会滚滚而来。
“呛”的一声,他拔出了武士刀,嘶声力竭地喊道:“诸位,江南就在眼前,努力吧,用手中的刀去获取你们的财富!”
穷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