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行,东家姓严,名东楼,他说道:“虽然五十万斤就是个笑话,但这人真的愿意加价一成,卖给他三、五万斤也无妨,左右又不吃亏。”
他的观点和苏明康大体一致,苏明康点点头,问道:“那么常威那边?”
严东楼冷冷一笑:“他要赚钱,我们就不用赚钱了吗?一进一出三成的利,傻子都知道怎么选。到时候推到这姓夏的身上就是,就说他开口要五十万斤,我们的货全部被买断了。姓常的要贱价强买,偏偏有傻子高价吃进,还能怪我们不成?”
众人纷纷点头,你要不讲规矩强买,可是架不住有人傻钱多的冤大头啊,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常太监再跋扈,总不能不准所有丝行赚钱,真逼急了,大伙一起来个鱼死网破。
苏明康点头道:“既然大伙意见一致,那明日我们就去摸摸这姓夏的底。至于常威那边,大家口径一致,就说有人愿出高价买,不是我们不愿卖给他。”
出了苏记的大门后,刘全忍不住问道:“将军,那个什么镇守太监的干儿子敲丝行的竹杠,咱们干嘛要去蹚浑水啊,就不怕这人来找麻烦?再说凭什么加一成价,让那些老家伙占便宜?”
夏天南说道:“不蹚这趟浑水,就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在苏州生丝买卖里插上一脚;不加价,就没法打动那班老奸巨猾的老家伙,同样的价钱,他们可以选择卖给熟悉的海商。咱们是外来户,在本地又没什么后台——陈知府虽然可以从中穿针引线,但具体的生意没法插手——不用非常手段,我们很难达到目的。至于那个叫常威的如果迁怒于我,我也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我的地盘又不在南直隶,不用担心南京镇守太监找茬,买卖做完,拍拍屁股走人就是!”
“那加价咱们还有的赚吗?”
夏天南点点头:“肯定能赚。原本我还不肯定,听苏老头亲口承认,我才敢下这个注。江浙的商人出海的不少,但是都是赌上了身家性命,像丝行这种暴利行业是不会冒这个险的,要是他们自产自销,就没我们什么事了。他们出海怕什么呢?怕遇到暴风大浪翻船,怕碰到海盗打劫,随便哪个都是血本无归,就算能平安归来,还有个极大的缺陷……”
刘全忍不住问道:“什么缺陷?”
“去一趟日本耗时太长了,动不动一年半载,纵使日本的银子好赚,一年最多去一两次。”
刘全猛地一拍手:“咱们有飞剪船,一年跑十回八回的轻轻松松。”
“所以我才敢加一成价来打动那些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