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讲什么规矩,谁挡他财路谁就是他的仇人。
在众人看来,这和明抢没什么区别,有人愤愤不平:“这完全是蚂蝗吸血一样,吸咱们的血,饱他的肚子。”
苏明康叹气道:“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老夫就怕坏了行情,口子一开,这售价就很难拉回原来的价位了,以后别人有样学样怎么办。”
众人纷纷叫嚷起来:“那如何使得?”
“只有再找他谈谈了,要么让他按咱们行会的定价买卖,要么咱们就按他的价钱出货。”
有人当即反对:“现在的行情是多少年沿袭下来的老规矩,怎么能让一个外来户擅自更改?咱们行会的脸面又往哪里搁?”
他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伙齐声称是。售价一改,行会就等于被啪啪地打脸,威望荡然无存,更何况涉及在场所有人的切身利益——苏州九成的生丝出口都由这些人把控,让利两成就等于每年损失了三四十万两银子。
苏明康也觉得憋屈,堂堂苏州丝行行会,难不成真要向一个无赖低头,更改几十年的价格标准,还要承担巨额的损失?
众人没有商议出什么结果,天色却已渐晚,只得先行散去。这时前堂伙计来报,有人来拜访老爷,苏明康心情不好,说道:“只要不是官老爷,一概不见。”
伙计迟疑着说道:“他好像自称是三品的官身……”
苏明康吓了一跳,三品的官身?本府的知府才四品,这来的是总督还是巡抚?当下提着长袍一路小跑来到前堂。
来者正是夏天南和刘全等人,夏天南正在优哉游哉地品着茶,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苏明康诚惶诚恐地走了进来,恭敬地问道:“敢问是哪位大人光临小店?”
夏天南略为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道:“正是鄙人。你也不用紧张,我虽是三品的官,却不是你们苏州的官,乃是广东琼州营参将。”
苏明康一时愕然,等反应过来差点骂娘。尼玛一个武将,还是琼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差点没把他吓个半死。
苏明康调整了一下心态,整理了一下略微凌乱的长袍,在前堂正中的椅子缓缓坐下,慢条斯理地问道:“原来是位参将,请问有何贵干啊?”语气中已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恭敬,甚至都没有礼节性地问一下对方的姓氏。
也难怪,明末武将的品级不值钱,更别提在江南了。江南的士绅阶层能量极大,手眼通天的缙绅随处可见,除了常威身后的南京镇守太监和嘉定伯这种量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