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捶胸顿足:“不该和你赌的。明**队士兵的战斗意志居然如此低下,真是军人的耻辱!给几百农夫根木棍都能比他们坚持更长的时间!”
“哈哈,那是你不了解大明的国情,不要用欧洲雇佣军的标准来衡量这些粮饷都吃不上的士兵。”
夏天南大笑着下了船,杨由基拎着一个老头模样的军官来到他面前:“将……大掌柜,这就是南澳副总兵。”尽管事先交代不要用平时的称呼,换成海盗常用的口吻,可是平时说顺嘴了,杨由基一声“将军”差点脱口而出。
“我去!”夏天南吃惊地上下打量这人,“好歹也是副总兵,怎么这副德行?”想当初广东总兵何如宾征剿博辅时,前呼后拥、众星捧月,手下兵将如云,何等风光,这南澳副总兵只低了半级,可差距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头尴尬地回答:“好汉,其实小的今年也才四十四岁,只是岛上日子太过清苦,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才显老……”
他一边说话,一边偷偷打量眼前这位“大掌柜”。看他举止气度,更像做官的,又哪里像个海盗了?再看看他手下清一色的鸟铳,比官兵还精良,海盗什么时候又有这么专业的鸟铳兵了?
虽然不明白这伙人为什么要自称是海盗,有何企图,不过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眼下是任人宰割的局面,他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莫说是海盗,就算自称陕北的流寇、辽东的鞑子,也要顺着他们的意思。
夏天南问道:“副总兵大人,请问尊姓大名啊?怎么堂堂副总兵手下就这么点人?”
老头恭恭敬敬回答:“回好汉的话,鄙人汤柏才,忝为本地副总兵,统领广东营和福建营。至于为什么只有这么点兵,那就说来话长了……”
原来,南澳岛虽然设了两个营头,都是一千五百六十人的编制,合起来三千多人,但由于上官对这个地方的防务很不重视,加上粮饷的拨付由广东、福建两省共同负责,两地的官员经常推诿扯皮,总想让对方多分摊一些,导致每年下的粮饷连一半都不到,别说养活三千人,就连养活一千人都做不到。
汤柏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每日就是想着如何向上官讨粮饷,殚精竭虑,久而久之,才四十多岁,就须皆白、满脸皱纹,跟六十岁的老头差不多。即便如此,因为熬不住这样的苦日子,年轻力壮的营兵都逃出南澳岛去大6自谋生路,现在剩下几百人都是些老弱病残,无处可去,只能靠向停泊避风补给的海商收点“停船费”补贴生活。
“就这点银子,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