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迈县沦陷于“斩脚峒”之手,“黎人”大肆搜刮财物的消息几日后传到了琼山县知府衙门,知府秦秉严听闻后几欲昏倒。
说起来,这几年琼州府算得上多灾多难,这个知府也是当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先是组织“剿黎”失败,然后广东大军入境耗费全府钱粮无数,到现在琼州营还试图以武制文,秦秉严感觉自己知府的位置岌岌可危。如果不是因为琼州府所在太过偏僻,加上有个琼州营这样的刺头,无人愿意接手,他早就被人弹劾辞官回家养老了。
秦秉严将赵越和秦师爷叫到书房,用手指揉按太阳穴,疲倦地问道:“这事你们怎么看?该如何处置才好?”
秦师爷看了看赵越,说道:“学生先说两句,不足之处请东翁和赵大人斧正。县城沦陷非同小可,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县城夺回来,否则,新账老账一起算,东翁这个知府就算做到头了。”
秦秉严点点头,话虽然直白刺耳,却是事实。此时昌化的消息还没传过来,否则他上吊的心都有。
赵越略一沉吟,开口道:“以下官所见,此黎并非真黎,八成和琼州营脱不了关系。”
秦秉严觉得头疼不已:“又是琼州营?”
赵越将临高喜宴上的生的种种详细告知了秦秉严,着重强调了昌化县和澄迈县得罪了夏天南。
秦秉严若有所思:“这么说来,明面上夏天南不与刘则忠计较,却暗度陈仓,派人假扮黎人潜入澄迈?”
赵越点头道:“正是如此。否则哪有如此凑巧,刘则忠前脚返回澄迈,黎人后脚就跟了上来。再者,听说这些人都手持短铳,黎人虽不至饮毛茹血,但惯用钩刀棍棒等物,又哪来的短铳?而能连续射的火铳,整个琼州府只有琼州营才有。”
“若真是如此,琼州营图的到底是什么呢?”秦秉严百思不得其解,“他已经受抚,编为营兵,拿的是朝廷的粮饷,攻占县城就如同造反,而派人假冒黎人,不仅要冒着被揭穿的危险,事实上又得不到多少好处。”
秦师爷想了想,用探询的口吻问道:“莫非就是惩治刘则忠出气?”
秦秉严和赵越同时摇头,能够以一己之力打拼出现在的局面,夏天南又岂会犯如此幼稚的错误。
赵越斟酌着说:“不管如何,县城沦落已成事实,必须要解决此事,拖的越久,对府台越不利。”
秦秉严叹气道:“琼州营出招,我等只能见招拆招了。解铃还须系铃人,此事不能动武,只能智取,还得落在琼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