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鸿逵转身问郑芝莞:“当初去临高的时候,关于卖炮一事他们是怎么说的?熊总督的面子管用吗?”
郑芝莞答道:“姓夏的说这炮难铸,自家用都不够,言语间很是为难。至于熊总督的面子,我看不太管用。熊总督才到广东上任,下面又多出一个巡抚分权,而且听说姓夏的与新巡抚私下来往密切……”
“也就是说官面上那套没多大用了。”郑鸿逵说道,“大哥,熊总督的关系在他那不好使,论官职品级,他还比你略高,明面上压是没法压的。若是按二哥的办法在福建一带下黑手,虽说可以推到其他海主身上,来个死不认账,但是瞒不过明眼人,算是和这夏参将撕破脸了,到时候他做不了日本的买卖,咱们买不到炮,是个两败俱伤之局。”
郑芝龙叹口气:“我担忧的正是这些。大家都是朝廷的武官,总不能公开火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熊总督眼下是广东的官,明面上他还要维护这姓夏的,总不好让他太难做;福建新来的邹巡抚看我又不太顺眼,说不定还要借此机会打压我,我又岂能授之以柄。”
郑芝虎烦躁地站起来:“难道就只能和姓夏的结盟不成?咱们郑家起起落落不少次,可从没求过别人,咬紧牙关也就挺过来了。当初李魁奇背后捅刀子,咱们只剩下了千把人,还不是东山再起,打下了如今的局面。如今形势大好,又怎么能让外人来咱们的地盘插一脚?”
郑家商议之时,夏天南等人也在驿馆中讨论着对方的态度和己方的应对之策。
驿馆虽然是官府设立,但现在实际上是郑家的私人产业,维护开销自然比官府大方多了,不但房屋整洁,吃喝用度也不差。
“郑芝龙在中左所就是个土皇帝了嘛,你们瞧瞧这驿馆,真是当做他们自家的私产在维护嘛!”夏天南打趣道。
“就算南京的鸿胪寺比不上这小小的中左所驿馆呢。”司马德也来凑趣。
林伟业呵呵笑道:“咱们还享受外宾待遇啊。”
说笑一番后,夏天南把话题切入正题:“今天弄这么个演练,看样子是把郑家兄弟都震住了,他们对咱们的炮肯定垂涎三尺。”说着对慕容龙城竖起了大拇指,“今天干的不错!”
慕容龙城淡然一笑:“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夏天南说:“现在的问题是:他们会不会结盟?如果不结盟,咱们卖不卖炮?炮卖多少银子合适?”
林伟业答道:“最后一个问题我先回答你。铁矿煤矿都是自己挖的,铸一门卡隆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