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夜雨,淅淅沥沥的,阴沉的要紧。
“坐着吧,站着挺累的!”
王星澜,双手微微有些颤抖,对着老徐挥了挥手。
见状,老徐张着嘴巴,劝慰的话想说出口,但,想了想,还是被他自己咽了下去。
王星澜,曾几何时,也预想过:
有朝一日,自己,儒以沫的弟兄们,可能会隐瞒自己,甚至于,背叛抗日革命事业,但,王星澜,没想的是,这件事情,就这么在意外之外,发生了!
准确的说,是在自己被欺骗,被诓炸的情况下,发生的。
“区长,自从那一次过后,我便偷偷的留心了张长官收发电台的频率,最开始的话,其联系的电台是在西面。至于,联系内容的话,因为我不敢擅自打草惊蛇,我也不甚知晓。”
点了根卷烟,王星澜心乱如麻,没出声,只是,挥了挥手。
示意,其,继续说。
“但是,就在昨日,我发现,张长官,联系的电台信号,竟然,在沪市英租界内!而,大致的地点,大约是在,东陵路及其附近。而,随后,至今,张长官,也没能够来此一次了。”
顿了顿,老徐,也没说的太明白。
但,话里话外,透露出来的含义,很明显:
张任,联系的人,估计,现在,已经到达沪市了!
而,极有可能,张任,早在上一次联系过后,便亲自和电台的那头,见了面。
至于那头,现在,仍然是个谜团。
“区长,我们有没有必要,控制张站长,若是,他投了敌的话?”
斟酌再三,老徐,作为老人,也是军统沪市区的一份子,还是,说出了内心的话语。
“不!张任这小子,他,不可能投敌的!”
顿了顿,王星澜,似乎,觉得这话语,有些单薄,又补充道:
“他,作为,前线的情报负责人,在四五年前,那么困难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念头,现在,鬼子都成秋后的蚂蚱了,他投敌?这不是笑话吗!”
顿了顿,王星澜,好像,试图在说服自己:
“况且,我相信张任的良心!”
老徐站在原地,内心,也有些踌躇不前。
说实话,刚才的话语,听起来非常大胆,甚至,有些过激,但是,作为一名沦陷区的情报人员,他,老徐,有这个义务,也有这个责任,将“张任可能叛变”的怀疑,告知王星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