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左右那太子也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且先将薛家母呃,将薛家妹子妹子迎回家中,也不枉自己在这红楼世界走上一遭。
心下打定主意,孙绍宗便又是一躬到底:“自然全凭世叔做主。”
贾政得了准信,自是愈发开怀。
因家中还有诸多事情要忙,又仔细叮咛了孙绍宗几句,让他前几日先不要露面,免得外面风言风语,然后便匆匆告辞而去。
却说贾政走后,孙绍宗在厅中又独坐良久。
粗粗算起,他穿入这方世界已是五载有余了,虽谈不上醒掌天下权,但醉卧美人膝却是实打实的。
日常间,即便是午夜梦回时,也极少追忆起前世的种种。
但眼下成亲在即,那往日的踪影,却似皮影戏似的,朦朦胧胧、模模糊糊,又在心头映的一清二楚。
偏不知为何,心下又空落落的,仿佛什么东西已经到了尽头。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呼唤,才将孙绍宗从回忆中惊醒。
抬头望去,却是阮蓉立在身前。
“怎么,有事?”
孙绍宗没来由的,生出几分怯意。
好在阮蓉也没瞧出什么来,径自道:“刑姑娘来了,如今正在大太太院里,听说是来商定日子的。”
邢岫烟来了?
孙绍宗不由得一愣。
说来也是好事多磨,去年孙绍宗就想抬她过府,结果被派去了辽东苦寒之地;五月从塞外回来,原本想着尽快把事情办了,不曾想邢岫烟却提出了异议。
她倒不是后悔了,而是觉得阮蓉临盆在即,实在不愿在这时节,搅扰了她的清静、心神。
这话合情合理,孙家这边儿自然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索性就连平儿的事儿也一并推迟了,毕竟王熙凤也是临盆在即,平儿与她主仆多年,本就放心不下。
要说现如今,阮蓉也已经出了月子,商量一下迎娶的日子,倒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可这等事儿,哪有女儿家自己登门来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