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一愣,脱口问道:“姨妈怎么来了?前几天不是已经被文龙接去紫金街了么?”
“这不才刚回你们府上么,可巧就听说你病了。”
只是外面回应的,却已然换成了薛姨妈柔柔的嗓音。
王熙凤吃了一惊,急忙将双腿并拢了,又咬牙凝眉的忍着痛楚,把嵌玉抹额从床头取下,歪歪斜斜的箍在头上。
这手忙脚乱的收拾妥当,外面薛姨妈也已经推门走了进来。
见王熙凤面相都扭曲了,她不觉大吃了一惊,掩嘴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害了风寒么,怎得竟难受成这样了?”
王熙凤极力压抑着身上的不是,勉强挤出笑容道:“实是听说姨妈要来,想要起身相迎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头。”
说着,便在顶心处好一番揉捏。
薛姨妈这才释然,哭笑不得上前,将她勉力支起的身子,重新按回了床上,半是嗔怪半是关切的道:“你这孩子!既然都已经病了,还跟姨妈客套什么?可曾请过大夫?吃的什么药?”
“在孙家就已经瞧过大夫,说是没什么大碍,只开了几剂寻常汤药”
类似的场面,王熙凤今天也不知应付了多少,故而一边忍着疼,一边对答如流的,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来。
却说薛姨妈见她精神头不错,瞧着也没多少病色,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却又有些欲言又止。
王熙凤见状,登时明白她这次前来,出了探病之外,怕还有别的事情要说。
于是反手揽住薛姨妈的腰肢,撒娇也似的笑道:“姨妈方才还说,咱们娘俩无需客套,这才一转眼的功夫,怎得就拘束起来了?”
因见她又勉力支起身子,薛姨妈干脆蜷了腿垫在他脑后,一边梳拢着她额头的碎发,一边叹了口气道:“我心里憋了些事儿,始终也拿不定主意,想来想去,怕是只能找你来参详参详了。”
王熙凤倚在她腿上,隔着几层衣裳,依旧能感觉到那软中带弹的触感,再加上眼前那莹白素手,论细腻光滑竟不在二八少艾之下,心下就不觉有些慨叹。
似姨妈这等美妇,却只能独守空窗十余载,任由年华逝去、青春不在,这世道何其不公?
再听她口中满是无助,心中怜惜之余,又禁不住隐隐生出些得意自己与那孙二虽不是正路子,却好歹强过姨妈这十几年的寂寥。
心下存了这等念头,在说话自然又熨帖了几分:“这里就咱们娘俩在,姨妈有什么心事,但说无妨我便是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