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得到足够的赈济,哪有余力整修家园?
没奈何,也只得将残垣断壁缝缝补补,暂且廖以安身。
而这一‘暂且’,就是三年过去了。
天幸这三年当中,京畿左近也算是风调雨顺,那屋子再是摇摇欲坠,也勉强支撑了下来。
然而今年初冬的两场大雪,却打破了这勉力维持的境况。
原水患灾区里,出现了规模化的民宅坍塌事件,再然后得不到妥善安置的灾民,便又一次习惯性的涌向京城。
寒冬之际,像当年那样在城外就地安置,肯定是不成了。
好在这次难民潮的规模,比起当初水灾时自是远远不如,约莫也就两三千人左右。
再加上太皇太后挑头,朝中各家勋贵都捐出了不少的银子。
于是顺天府便干脆出面,在城中临时搭建了几个营地,将受灾的灾民们集中起来进行救济、管理。
书归正传。
却说孙绍宗听闻,是顺天府的衙役,在奉命驱赶灾民,不觉大是诧异,挑帘子问道:“这附近怎么会有灾民?不是都安置在外城了么?”
那衙役见他出面发问,忙丢开刚刚擒获的灾民,斜肩谄媚的道:“回老爷的话,旁人都老老实实的在外城待着,偏有那些痞赖货混进内城,整日里也不干别的,就守在这粥棚左近,晚上裹着被子铺着草席睡在街边儿,天一亮就起来排队,吃的比特娘谁都多!”
孙绍宗稍一琢磨,就明白了这其中弯弯绕。
灾民营地里虽也施粥,但僧多粥少不说,那质量也远不如内城的粥棚。
毕竟内城里的达官显贵多如牛毛,保不准就有哪个当官的闲着没事儿,跑来监督朝廷设下的粥棚。
届时若被挑出毛病来,那可就是往太皇太后、乃至于朝中诸多勋贵脸上抹黑了虽说太皇太后的权威大不如前,可万一发下话来,却也不是小官小吏们能抗住的。
想清楚这些之后,孙绍宗又质疑道:“他们可曾有什么违规之处?若是没有,你们这大张旗鼓的赶人,就不怕被哪个御史参上一本?”
“嗐!”
那衙役一听‘御史’二字,就满脸的苦相,唉声叹气道:“太尊早就被参劾了好机会,要不然也没今儿这一出了!”
跟着又仔细解释道:“起初咱们也没太管这事儿,毕竟这粥棚也不是咱们顺天府开的,可架不住这帮人为口吃的不要命啊!这七八天里厚生司收的路倒,都快赶上去年一整年了,还都是在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