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登门转送徐阁老的礼物,太子妃也是辗转反侧几多思量。
开始想的自然是朝廷大势,可到了夜深人静孤冷之际,也不知怎的,那淤积了许久寂寞,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
最后稀里糊涂的,从箱底翻出这久别的物事,惶恐着、亢奋着、压抑着、肆意着发泄了一遭。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比平时晚了一个时辰才醒转,更不会显出那等慵懒妩媚之态。
也正因为起的晚了,她一时来不及将这物件重新放回原处,只好先暂且藏在褥子底下好在这初冬时节,褥子本就铺的极厚,倒也不怕露出端倪。
可太子妃到底心中难安,所以才会屏退了邹轻云,好趁机将‘心魔’重新镇压在柜底。
只是她好容易将那柜子清空,想要把那物件放在箱底的时候,指尖却莫名传来些许潮意。
太子妃手上的动作一滞,紧接着双颊涨的通红似血,便连涂上去的脂粉,也难以遮拦的住。
就这般羞窘愣怔了许久。
太子妃终于缓过神来,无奈的叹了口气,自盛放针线的簸箕里,翻出个银背小剪刀,对准那物件好一番比划。
这见不得人的东西,即便能悄悄洗干净,又哪敢拿出去晾晒?
说不得只得将它连与心中的妄念,一并剪个七零八碎,然后付之一炬,也免得日后再生出不该有的心思。
可说是这么说,那剪子比划来比划去,却迟迟的难以落下。
叩叩叩~
突然间,门外传来几声轻响,直唬的太子妃险些割破皓腕。
来不及多想,她急忙将那物件塞到柜底,又胡乱将东西填满了事。
“什么事?!”
虽说深吸了几口气,可心下的悸动又岂是轻易能平复的?
这一开口回应,竟是暗哑低沉,颤抖不已。
好在隔着屏风、门户,邹轻云在外面听得也不甚真切,只恭恭敬敬的禀报道:“娘娘,北静王妃来了,现如今正在花厅里候着。”
卫滢来了?
太子妃略略思索,便猜到她多半是奉了夫命,前来打探徐阁老送礼一事。
因这事关北静王一系尤其是右都御史赵荣亨的态度,倒不好不见。
故而太子妃努力平复了一下心境,便在一众宫女的陪侍下,赶到了花厅之中。
与太子妃遮不住的娇媚相反,北静王妃卫滢近来显得清减了不少,说起话来也不是往日的利落,反而透着些有气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