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怎得这副狼狈模样?
“这是怎得了?”
孙绍宗不由皱眉道:“你不是在蒋玉菡那里帮衬么,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柳湘莲却并不回答,起身利落的一拱手,正色道:“二哥,我今儿是来请辞的,左右我这师爷原本就是个凑数的,哥哥还是另请高明”
“等等、等等!”
孙绍宗抬手止住了他话头,皱眉道:“先说你这一身到底是怎么回事?莫不是和谁起了冲突?”
“哥哥不必多问,我”
“说!”
柳湘莲还要含糊其辞,却被孙绍宗一声呵斥所慑,只得把缘由如实道出。
却原来这小子请了几天假,每日在那戏班里如鱼得水一般,可比在衙门里快活多了。
不曾想乐极生悲,今儿中午女扮男装唱旦角时,竟被个兔儿爷给相中了,刚到后台就涎着脸贴了上来。
其实这事儿,他若是告知蒋玉菡、或者贾琏,轻轻松松也就打发了。
偏蒋玉菡最恨男人窥伺自己的‘美色’当初薛蟠就因为这个,曾被他整治过好几回。
当下先不声不响的,把那人支到了护城河边儿,然后悄悄赶过去好一顿胖揍,又硬是灌了好些污泥臭水进去。
那兔儿爷被打的哭爹喊娘、连连讨饶,可等到脱身之后,却又在马上咒骂不断,并表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还丢下一句‘我爹是工部侍郎张秋,连那荣国府的贾政,都要礼让三分’的言语。
蒋玉菡这才知道惹了大祸,未免连累到孙绍宗头上,急急忙忙跑来请辞,甚至打定主意要离京避祸。
听完他这一番叙述,孙绍宗险些没翻个白眼。
倒不是对蒋玉菡的处理方式,有什么意见,而是实在不理解,这厮明明最恨别人把自己当成‘象姑’看待,偏又坦然的在戏台上,咿咿呀呀扭捏作态。
他自己难道就不觉得矛盾么?
而柳湘莲见孙绍宗并未及时回应,立刻又拍着胸脯表态道:“二哥,好汉做事好汉当,我”
“好汉?”
孙绍宗终于把白眼翻了出来:“打个纨绔子弟,就搞成这副德行,还想着要抛妻弃子远走高飞,你也好意思自称是好汉?”
说着,一甩袍袖道:“先回去洗漱更衣,晚上跟我去张尚书府上走一遭。”
说着,自顾自进了里间,笔走龙蛇的写下一封拜帖,正待命人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