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妇人了。
如今她打定心思要讨个‘公道’,如何会因为这小小的挫折,就半途而废?
趁着贾宝玉未曾进门,她故作诧异的惊呼了一声:“啊!这屋里怎得还有外人在?!”
说话间,就势往那胸口一拂,那几根莹玉一般的指头忙中出错,‘不慎’勾到了明黄色的衣领,那本就深邃的领口,顿时又往下一挫,湛露出大片白皙肌肤。
等到手指挣脱时,那衣领骤然回收,又激的山峦跌宕、摇而不坠。
此景虽难细细描绘,却使得孙绍宗眼底精光暴闪,若非他这几年愈发历练的喜怒不形于色,险些就要露了痴态。
他强自压抑着细瞧的冲动,伏地身子拱手道:“小侄见过薛家婶婶。”
当然,虽然是极力收摄,可若换成个眼明心亮的,此时也会隐隐察觉到,他看似低垂,却偷偷扫过来的眼角余光。
可惜薛姨妈只是个天性烂漫的后宅妇人,何曾养出这等好眼力?
只以为孙绍宗未曾瞧见,心下又是不甘又是气馁,一时竟忘了要回应孙绍宗的招呼。
好在这时贾宝玉拎着个大包袱,也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
薛姨妈唯恐他发现什么,当下恶人先告状的呵斥着:“宝玉,这屋里有外客在,你怎得也不先知会我一声。”
贾宝玉自知理亏,但这‘外客’二字,是断不好在孙绍宗面前认下的。
于是嬉笑着把那包袱往桌上一堆,拍手道:“姨妈说哪里话,孙二哥如何算得外人?且不说三家都是祖祖辈辈的交情,如今又成了姻亲就便单从表哥那里论起,也断然算不得什么外客。”
薛姨妈主动出击,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而听宝玉这番对答,她也隐约觉察到,自己当面把孙绍宗说成‘外客’,实在是有些撇清过头了。
于是忙掩嘴讪笑道:“孙家二郎莫怪,我方才吃了一惊,随口胡说而已,可没有要同二郎见外的意思。”
说到这里,她顺水推舟的指着那包袱道:“说来也是巧了,这些皮料是前几日薛蝌捎来的,还指明了要分些给你们府上我这稀里糊涂的,竟给忘了个干净。”
“索性你今儿也来了,不妨就和宝玉分一分,也免得我再费事。”
说着,她便自顾自的上前,去解那包袱。
这本是早就定下的主意,否则薛姨妈怎好趁势留下来?
不过她指定计划的时候,起承转折之处颇有些生硬,有心人一瞧就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