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些前提,再后面的情节就容易推演了。
左右不过是曹捕头,也学黑帖主人的法子,拿‘奸细’的身份来要挟苏行方。
苏行方受逼不过,于是干脆设下死局,弄死了自家舅舅。
而他约莫也是担心,自己的身份早晚会连累妻儿,所以多少也存这一死百了的心思。
也正因如此,当时孙绍宗才没能及时瞧出破绽。
这一番推演下来,基本上已经可以做到自圆其说了。
孙绍宗因而士气大振,敷衍了夏金桂几句,大步流星的出了花店之后,就又乘车直奔北镇抚司。
当初北镇抚司得了消息之后,筛选出了数十名妻子怀有身孕的京官,按照惯例,肯定是要持续追踪观察一段时间的。
虽说未必能记录下太多有用的东西,但至少能让孙绍宗更进一步的了解苏家上下,继而找到合适的突破口!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夏金桂望夫石一般,目送孙绍宗的背影,消失在漫天大雪之中,转回头却登时换了颜色。
愤愤的回到花店之中,一把将头上的花枝扯下来,狠狠折成了两截,又丢在地上踩了几脚,忽地转回头阴沉着脸问:“宝蟾,你说是姑娘我重要,还是什么见鬼的案子重要?!”
见鬼的就不是案子,是邪祟了。
宝蟾心下吐槽着,却也忙绷紧了小脸,顺着她的话数落起来:“自然是姑娘重要!也就是这孙大人不解风情,软换个旁的”
啪~
谁知不等说完,夏金桂劈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宁煤瞪眼的呵斥道:“贱婢,孙大人乃是堂堂四品,也是你能品头论足的?!”
宝蟾不过是顺着她说话,哪曾想到反而受了迁怒?
心下委屈,可当着夏金桂的面,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忙屈膝跪倒,哀声道:“姑娘饶了奴婢吧,奴婢下回再不敢了。”
“还有下回?”
夏金桂不依不饶,又抬脚将她踹了仰倒,这才一屁股坐回了罗汉床上。
要按常理说,孙绍宗这明显是有公务在身,查的又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就算来去匆匆,又哪里值得这般恼怒。
偏夏金桂向来自恋的紧,只觉得世上的男人,都该围着自己拼命献媚,只有自己厌烦他们的道理,哪容得他们主动离开?
再加上她今儿还刻意打扮了一番,为的就是能再续前缘,‘顺便’打听一下自家那傲气表姐,在船上的风流韵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