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这般想着,也懒得再吃早饭,径自命人取了毛料大氅,又跟尤二姐交代了一声,径自到前院乘上马车,直奔太子府而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太子府里翘首以待的,果然并非太子本人,而是太子妃孙氏。
却原来昨儿听说贤德妃有了身孕,太子就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无论谁去,都只一个‘滚’字,连添灯送炭的,都被他骂了出来。
打从没了根本之后,太子身子骨本就不怎么结实,又搭着后半夜起了风,这一宿直冻的白斩鸡仿佛。
虽说现如今,夫妻两个虽是越发的形同陌路,可太子妃瞧他这副模样,终究不免有些心软,于是才做主派人去请孙绍宗过府一叙。
“娘娘。”
太子妃正在花厅之中,捻着杯杏仁露发怔,就听身旁有人小声道:“那孙家毕竟和荣国府是姻亲,这等时节,怕是怕是未必肯来吧?”
太子妃抬头望去,发话之人却是侧室周梦莲。
这周梦莲先前被太子打入冷宫,足足幽局了两年有余,还是孙绍宗前几日进言,称太子不该亲近宦官,而当以男儿身示人,她才被放了出来。
听了她这番话,太子妃心下不由的暗叹一声:怪不得她被拘禁两年,都不知该如何自救。
随即太子妃又正色道:“不可妄言!孙大人何等忠义,岂会在此时弃殿下而去?”
前面的倒也罢了,后面半句话却说的甚是笃定眼下贾元春肚里的孩子,是男是女还两说呢,也只有周梦莲这般蠢妇,才会觉得太子大势已去。
当然
太子约莫也是这么认为的。
想到这里,太子妃不觉苦笑起来。
恰在此时,就见一个侍女匆匆而来,刚进门便喜形于色的道:“娘娘,孙大人已经到了!您看是直接带他去书房,还是”
“孙大人已经到了?!”
太子妃霍然起身,险些将手里的杏仁茶泼在腕子上,她忙将茶杯搁在茶几上,张口待要吩咐,话到了嘴边却又咽回了喉咙里。
在花厅里来回踱了几步,一咬银牙道:“去请孙大人过来,容本宫先叮咛他几句,再见太子也不迟。”
那侍女立刻领命去了,旁边的周梦莲却顿时慌了手脚,绕到太子妃身前道了个万福,急道:“娘娘,奴婢可不敢见外客,先行告退”
“说什么胡话!”
太子妃这回却当真恼了,周梦莲这话,岂不是在指责她私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