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北静王妃一瘸一拐拾级而上,在门前停下来缓了缓,这才勉强装成没事人的样子,推门进到了龙王庙里。
孙绍宗不觉嘿然一笑。
不愧是经常舞刀弄枪的主儿,这一番狂风骤雨之后,竟还勉强留了些余力。
话说孙绍宗因这一身无匹的蛮力,平日里再怎么快美,总也要存上几分小心,屈指算来,也只在那五溪蛮人寨中曾肆意过几回。
而除此之外,也就是方才泛舟湖上的那一番酣战了。
可那蛮女的论身段容貌,乃至于身份背景,却如何能与北静王妃相提并论?
此一番之酣畅,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不过眼下可不是回味的时候,目送那北静王妃消失在门后,孙绍宗立刻也撑船而去。
先是径直赶奔湖心,继而才绕到了大理寺左近。
直到坐在官署里间的太师椅上,他这心里才终于踏实了下来。
但要说正经办公么
哪里还提的起兴致?
取了公文有一搭无一搭的扫量着,心思却早又飞回了那乌篷船里搅风搅雨。
偏就在此时,当值的小吏慌里慌张带进一人来,却不是史上留名的大太监王振,还能是哪个?
见他满脸的燥意,孙绍宗忙挥退了那小吏,催问道:“怎么样,可是那杨典史有什么动静?”
除了让仇云飞想方设法,把魏守根、王保长的案子呈递给大理寺之外,孙绍宗自然也安排了人手,监视那杨典史的一举一动。
而仇云飞昨儿就已经宣告失败了。
如今王振匆匆找上门来,自然是杨典史那里出了变数。
“大人!”
孰知王振听他发问,忽然直挺挺的跪了下来,悲声道:“张安他他已经去了!”
“什么?!”
孙绍宗自书案后一跃而起,惊道:“这怎么可能?大兴县的狱卒,不都已经拿银子喂饱了吗,谁还敢下此毒手?!”
“不是不是狱卒下手,是他是他自己撞墙而死!”
“这就更不对了!”
孙绍宗瞪圆了虎目,再次质疑道:“我明明已经让捎了消息进去,让他安心等着脱罪就是,却怎么”
“大人!也不知是谁,突然把张彪和吴氏的事情抖落了出来,如今大兴县衙已经传的沸沸扬扬,张安听人议论调侃了几句,一时羞愤,就在牢房里自尽了!”
该死!
这事分明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