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便觉得事有蹊跷既然已经拖了两年,缘何又突然急着要重审?
故而暗中派人打探究竟。
这才得知那勇毅伯牛继宗已是重病不起,因自知时日无多,他特以血书上奏,督请朝廷还自家儿子一个公道。
查到这里,重审的原因是有了。
然而就算是再愚钝的人,经过这两年的蹉跎,也该看清楚形势了朝廷、尤其是皇帝,压根不可能为牛家秉持公道。
这时候牛继宗还上血书督促重审
莫不是病糊涂了?
还是说这老东西,其实存了别的心思?
等属吏取来了案卷,孙绍宗边翻阅边胡乱猜疑着,眼见就消磨到了响午。
将几处模糊不清的证词,一一誊录在纸上,孙绍宗舒展了筋骨,静等着左寺的帮厨过来,好点些吃食填饱肚子。
谁知那帮厨未至,反倒是太子府的人先到了,说是有太子殿下已摆下家宴,恭贺孙大人高升廷尉。
前几日,太子明明已经送了贺礼,这又匆匆摆下贺宴
莫非也是为了卫若兰一案?
即便如此,也不该大中午的急着遣人来请,等散衙后再说,岂不免得惹人瞩目?
不得不说,这太子办事就是不牢靠!
可他既然已经派人来请了,于情于理孙绍宗都不好不去,于是便命属吏挂了半日假,径往太子府赴宴。
一路无话。
到了太子府门前,不等通名报姓,早有府丞王德修迎了出来,将孙绍宗往后院花厅引。
“二哥!”
路过那前院大厅时,却忽见斜下里又迎出一人来,却正是前日里见过的太子妃亲弟孙兆麟。
就见这孙兆麟上前行了一礼,又奇道:“二哥怎得这时候过来了?”
这话问的到有些怪了,经过太子持之以恒的宣传,谁不知孙绍宗是他的‘股肱之臣’?
这君臣之间有些往来,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这时一旁的王德修急忙赔笑道:“舅爷有所不知,太子殿下是因为忧心朝政,才积劳成疾的,如今请了孙大人来,正是为了对症下药,疏通郁结之处。”
这‘疏通’二字,貌似前几日孙绍宗才用过来着,现下却是怎么听怎么别扭。
不过这些都是小节,真正值得在意的,是太子果然因孙家嫁女一事起了龃龉否则也不会以卧病为由,将小舅子拒之门外。
孙兆麟虽是年少,却也不是个好糊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