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益闻言稍稍一愣,随即便点头道:“理应如此、理应如此杨寺丞也请进内一叙吧。”
四人这才鱼贯而入。
到了那内堂之中,却并不是面南朝北、两下排开的格局,而是居中摆下了一张圆桌,三只根雕圆凳品字形排开,颇有鼎足而立的架势。
这也是大理寺和顺天府的不同之处。
顺天府是亲民官,每日里各种俗务理之不尽,衙门里三名堂官虽不是各自为政,却也不会经常聚在一处。
大理寺却不一样,惯常并没有什么急于解决的琐事,所以有的是时间集思广益。
既然平日里聚的多了,再搞成上下分明的排场,反倒显得过于矫情。
闲话少提。
却说三人依着身份各自落座,魏益又吩咐属吏取了个绣墩来,容杨志铭虚坐了半个屁股,这才收敛起脸上的笑容。
“唉!”
就听他叹了口气,扼腕道:“老夫原本琢磨着,要好生为孙少卿接风洗尘,孰知天不随人愿,偏就闹出这么个案子来。”
“虽说死者不过是个从七品,后面却怕会牵连上咱们大周朝的钱袋子。”
“故而老夫也只得请了二位少卿过来,商议一下该如何处置此案。”
户部给事中要论权柄,虽然比于谦的都给事中稍逊一筹,更少了在君前参赞机宜的殊荣,却依旧称得上是位卑权重。
平日里即便是户部尚书、侍郎,怕也要让他三分。
这样一个人突然横死据说还是死在闹市街头这背后的缘由,难免让人浮想联翩。
若非如此,顺天府也不会连查都不敢细查,就直接上报到了大理寺当然,这其中怕也有那葛治中怨愤难平,故意针对孙绍宗的成分。
而大理寺卿魏益得了消息,便急着召见孙绍宗过来议事,恐怕也存着推诿、分责的心思。
但孙绍宗不知就里,怎肯轻易往坑里跳?
他当下点了点头,道:“的确如大人所言,此人身处嫌疑之地,再怎么重视也不过分。”
魏益听了这话心中暗喜,正待把几顶高帽子,连同这件案子一并扣在孙绍宗头上,好来个稳坐钓鱼台、隔山观虎斗。
谁知孙绍宗又道:“不过也正因如此,咱们才更应该外紧内松,也免得在事情还未查清楚之前,引发各方更多的猜疑。”
魏益到了嗓子眼的话,顿时卡在了舌头底下。
稍稍慢了半拍,他才迟疑道:“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