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礼毕平身之后,就听广德帝吩咐道:“孙治中,你且将那天在景仁宫的说辞,向诸位大人复述一遍。”
孙绍宗忙恭声应了,然后将自己准备以少量精锐,选择五溪蛮族中的弱小部落作为突破口,展开不对称的突袭行动,继而挑起五溪蛮族内乱的作战方针,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这原本是当初临时抱佛脚,胡乱想出来的主意,不过这些日子思前想后的,自然比最初的版本完善了许多。
而等他说反之后,这御书房里五名重臣,倒给出了四种反映。
户部侍郎赵弘喜形于色大点其头。
兵部尚书卢彦斌忙口‘荒唐’、‘不知所谓’。
两位终于露了正脸的大学士,则是眼观鼻鼻观心,似乎已经了然于胸,又似乎压根没有听懂。
至于次辅贺阁老,初时见他脑袋一点点的,好像是在赞同自己的说辞,谁知说完了一瞧,他还在那里时不时的把头往下一垂。
这老头
该不会是在打瞌睡吧?
“陛下。”
孙绍宗还在试图搞清楚,贺阁老到底是梦是醒,兵部尚书卢彦斌便果断出列道:“五溪蛮族的成年丁壮不下三万之众,况且前者攻破府县、屠戮朝廷命官,如今士气正盛,也必然会防备官军的报复。”
“当此之时,合该兴堂堂之兵,镇之以雷霆,又怎可寄望于区区数百人的匹夫之勇?”
“若是一旦事有不谐,贼人挟两胜之威,官军却是再而衰、三而竭,恐怕湖广一省都要因此而糜烂了!”
说着,他又躬身抱拳道:“区区黄口孺子,又那里识得兵凶战危?还请陛下切莫听信他的空口妄言,以致坏了军国大事。”
“哈哈!”
广德帝还未开口,户部尚书赵弘已是两声冷笑,将袍袖一拂,不屑道:“自孙大人出掌京师治安刑名以来,大小案件破了无数,素以精明果敢著称,在你口中却怎得就成了匹夫之勇?”
说着,他也出列向广德帝行礼道:“陛下,臣以为孙大人的讨贼方略并非全无道理,不妨一试”
“荒谬!”
卢文斌也将大袖一甩,险些便抽打在赵弘脸上:“那些居于深山大泽之中,人多势众不说,还素以武勇著称而官军远道而来,天时地利人和皆不占优,又如何有把握战而胜之?”
“这也未”
“不过。”
赵弘正待反唇相讥,卢文斌却又抢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