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表演
单摘出来评价,也还算是在及格线以上,可要结合上下文来看,转变的就太过生硬突兀了。
不用问,这肯定是太子妃从中斡旋的结果。
就凭太子妃的兰心蕙质,嫁给他真是糟践了啊!
孙绍宗心下暗暗叹息着,脸上硬挤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激动道:“得殿下如此体谅,臣实在是实在是无以为报”
“爱卿!”
太子的演技虽然蹩脚,被带入情绪的速度倒挺快,在孙绍宗手腕上狠狠使了把力气,动情道:“只要日后爱卿不负孤的厚望,孤也定不会辜负爱卿!”
“殿下!”
孙绍宗语带哽咽,心下想的却是:你丫一个太监,有个屁的‘日后’?
正准备搜肠刮肚,再寻些煽情的说辞,好骗这草包甘心做一堵挡风的墙,
太子却忽然咬紧了牙关,转头扫了屏风那边儿一眼,不容置疑的道:“爱卿,此处稍显气闷,咱们且去廊下说话。”
说着,与孙绍宗携手并肩出了花厅。
这显然是有密事要与孙绍宗商量,又不想让太子妃听到。
果不其然,等到了花厅外面,太子先将院里的奴婢统统斥退,又拉着孙绍宗到了院中空旷处,这才压低嗓音道:“现如今,孤自然能帮爱卿免去六叔的报复与刁难,可一旦孤的太子之位不保,却又如之奈何?”
说完,便眼巴巴的望着孙绍宗,满眼的期待之色。
这倒霉催的,简直是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眼下京中局面大致取得了微妙的平衡,能威胁到皇储之位的,自然是广德帝的布种计划。
而这等宫闱私密,哪里是外人能够干预的?!
所以孙绍宗也只能虚头巴脑的宽慰道:“陛下毕竟春秋已高,殿下也不必太过优心”
“孤哪能不忧?!”
太子激动的叫了一声,随即忙又压低了嗓音:“孤听说六叔进了个方子,最是能滋阴补肾,听说不过是用了年余光景,便连那人高马大的西域胡女,也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
这绝对是在扯淡!
忠顺王那本钱如何,孙绍宗又不是没瞧见过,要说好生补一补,怼几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倒也还在情理之中,可要说能怼的过久经训练的西域胡姬,孙绍宗却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不过这些细节上的漏洞,孙绍宗可不敢胡乱评说,否则落入忠顺王耳中,可就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