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面前一推,道:“今儿先审这几桩吧,派人把苦主和被告统统喊到府衙来,哪个案子的相关人先到齐,就先审那桩案子。”
孙承业忙点头应了,到外面将两件事情一一铺排下去。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就听外面‘咚咚咚’鸣冤鼓响,孙绍宗立刻换好了官袍顶戴,施施然出了刑名司,直奔前院大堂而去。
那大堂里,三班衙役早已分列两旁,陪审的孙承业也在后衙等候多时,只等孙绍宗一到,便挑帘子到了外面,轻车熟路的吆喝了一声:“老爷升堂!”
“威武!”
踩着堂威来到公案之后,孙绍宗撩起官袍下摆,肃然的在椅子上坐定,抄起惊堂木不轻不重的往桌上一拍:“将原告、被告带上堂来。”
说着,他又将摆在桌上的诉状,拿起来扫了几眼,却原来这第一桩诉讼,是兴隆坊如意香料铺的东家,状告店伙计卢三行凶伤人的案子。
话说这香料铺的东家,当真是个特立独行之辈,大名竟然叫什么卜世仁,也不知他父母是怎么给起的。
不多时,原告被告就在大堂上双双跪倒,却只见那卜世仁尖嘴猴腮,头上缠的跟印度阿三仿佛,正中额头上点着一抹朱砂色,瞧着不像是从里面沁出来的,倒像是后来涂上去的。
至于那被告卢三瞧着,倒是个老实本分之人。
略略扫了几眼,孙绍宗就操着官腔,问道:“卜世仁,你状告卢三行凶伤人,不知可有凭据?”
“回青天大老爷的话。”
那卜世仁跪伏在地上,仰头堆笑道:“那卢三在光天化日之下,用花瓶砸破了小人的脑袋,此事我店里的其它伙计都能作证!”
听了这话,卢三憨厚的眉眼间顿时怒气勃然,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大声道:“老爷,非是小人故意行凶,实是卜世仁欺人太甚,欠了小人大半年的工钱不说,言语间还侮及小人的父母,小人才愤而出手!”
这人生的憨厚,口齿倒也还算伶俐。
不过想想也正常,毕竟是在铺子里负责招呼客人的,若是口齿不便利,如何能成?。
“我呸!”
那卜世仁狠狠啐了一口,愤愤道:“你这厮平日里惯会偷奸耍滑,也不知坏了我多少买卖,我瞧着情分不罚你便罢,你怎得还有脸讨什么工钱!”
“再说当日,分明是你又犯下了错处,被我责罚时恼羞成怒愤而行凶,和工钱又有什么相干?”
“你你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