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宗忙打断了他,这位一瞅就是个标准的文人,五体不勤四谷不分,真要出去打探消息,怕是说不了几句就得让人瞧出问题来。
“项兄,其实这其中的关节,完全没必要告诉下面的人,咱们只需”
孙绍宗如此这般的解释了几句,项毅顿觉眼前一亮。
他也顾不得征求孙绍宗的意见,几步抢到门面,大声招呼道:“把所有人都给叫给我进来,本官有事要交代!”
那些人属吏、家仆们,都知道他刚受了委屈,正满肚子怨愤无处发泄,自然不敢怠慢分毫,忙都一股脑的涌进了客厅里。
果然和孙绍宗猜测的异样,这老老少少足有十五人之多。
“项兄。”
孙绍宗忙又小声提醒道:“寻几个得力的也就是了,没必要都派出去。”
项毅这才恍然,忙把平常比较蠢笨的,又轰到外面继续搬运行李,然后对剩下的人道:“想必你们也都知道,如今总督府有气无处撒,便迁怒到了咱们沧州人身上了,再留在这津门府,本官能不能活着回去怕是都难说了。”
众人一听这话,就待七嘴八舌的宽慰他几句。
项毅却摆手道:“旁的话也不必多说,我方才和孙大人商量了一下,与其留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干脆想办法离开此地。”
离开此地?
众人都有些傻眼,其中一名属吏大着胆子提醒道:“大人,按照总督府的命令,如今这津门可是只能进不能出”
“糊涂!”
项毅一瞪眼,怒道:“都火烧眉毛了,咱们哪里还管得了这许多?”
顿了顿,他又略略压低声音道:“再说你们也瞧见总督府上下那惶惶不安的样子了,周大人这一劫怕是自身难保,咱们只要能躲过这几日,就不用担心他事后追究了!”
众人听这话倒也有些道理,那总督府以前什么样,他们或许还不晓得,可就凭这两日里胡乱抓人抄家的做派,日后也肯定讨不了好。
“其实本官已经打探清楚了。”
孙绍宗适时的插嘴道:“南北两端的运河上,虽然都有巡船把守,出海的方向却并未设卡,咱们只要能找到一艘愿意出海的船,想离开津门就容易多了。”
“对对对!”
项毅又接口道:“最好是一艘大海船,因为除了我和孙大人,还有两位同僚也有意要一同离开,普通的小船怕是难以容纳这么多人。”
“你等也不必挨个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