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俗话说‘善财难舍’,更何况这种丢出去,连个响动都听不见的‘恶财’?
再加上王熙凤对这名义上的婆婆,原本便存了几分瞧不上,故而便婉拒道:“母亲开了口,我原本是不该推辞的,只是您也晓得,我和二爷刚赔给公中好大一笔银子,如今在外面还欠着亏空呢,如何”
“你不是又掌家了吗!”
邢夫人却是想也不想,便怂恿道:“你且先从公账上借些银子给老爷使,老爷必定念着你的好处。”
就算让贾赦念着好处,又有什么意义?
“这我可不敢!”
王熙凤将头摇的拨浪鼓一般:“且不说儿媳也得要个脸面,单说这府里如今每月一盘账,我有几个胆子,敢再去打公账的主意?”
邢夫人又说只借半月,误不了府里盘账。
王熙凤却哪里肯信?
只一个劲的推拒,最后邢夫人终究是恼了,甩了脸子便去回禀贾赦,贾赦听了自是大发雷霆,过后甚至还找借口,赏了贾琏一通板子泄愤。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送走了邢夫人,王熙凤独自在屋里,却也是眉头不展。
她倒不担心贾赦如何,只是平日里大手大脚惯了,眼见如今坐吃山空,又薅不得公账的羊毛,这心里也便焦躁不安的紧。
半响,她忽然扬声道:“平儿、平儿!这是又死哪去了?!”
平儿其实就在门外候着,听见王熙凤在里面呼喊,忙挑了棉布帘子进来,道:“奶奶叫我,可是有什么吩咐?”
“也没什么吩咐不吩咐的。”
王熙凤指着邢夫人方才坐过的秀墩,道:“你坐下,我有些体己的事儿要和你说说。”
平儿一见她让座,心下便知这八成又不是什么好差事。
故而也懒得去坐下,扁嘴道:“奶奶有什么事,直接吩咐便是,奴婢可受不得这般抬举。”
“让你坐,你便只管坐!”
王熙凤扑上去,一把将她按到了秀墩上,又回到自己座位上忖量了半响,这才压低声音问:“你说姓孙的,那日说什么金山银山,到底是在消遣我,还是确有其事?”
这话当初王熙凤是半点不信的,但这两日意外的****之后,却又有些半信半疑起来。
平儿早听她说起过这事,心下虽不知孙绍宗究竟是什么意思,却还是旁敲侧击的助攻道:“都说那孙大人是个有本事的,应该不会跟咱们府里的爷们一样,说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