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他梳洗一新,且刮了胡子,虽然再没了往日的风采,但总算依稀找回了些影子,勉强可以看了。床上新换了被褥,打扫了一遍,生上火炉,不那么阴冷了,连空气也清新了几分。
夜天煜躺回床上,云浅月刚要坐下再陪他说会话,听到外面“噗通噗通”跪倒,喊摄政王的声音响成一片。她眼睛眯了眯,向外面看去。
夜天煜自然也知道谁来了,沉下了脸。
不多时,夜天逸走进来,青袍玉带,摄政王的身份,大权在握,让他比做七皇子时多了一抹威仪。来到牢门前,看着里面,忽然一笑,“月儿如今对谁都是好的,独独对我不好了,四哥好福气,即便身在牢笼,也有人念着你。”
夜天煜粗噶地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是来告诉月儿一声,洛瑶公主进京了,如今去了荣王府。她似乎来者不善。”夜天逸笑着道:“顺便告诉四哥一声,就好好在这里面住着吧,有人念,总是好的。”话落,他不再看二人,转身走了出去。
“夜天逸!”夜天煜磨牙似地喊了一声。
夜天逸脚步不停,头也不回,不多时,离开了牢房。
云浅月皱眉,夜天逸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两句话吗?洛瑶来了,还去了荣王府,她想做什么?她回头看向夜天煜,见他对夜天逸离去的方向怒目而视,她温声道:“跟他生什么气?如今看来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可以磨练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在夜天逸面前处变不惊,不喜不怒,你心里的砍便过去了,以后再不触他,或者可以将他不当回事儿,好好活着。”
夜天煜收回视线,恼怒褪去,苦笑了一下,“你别再这里待着了,赶紧去荣王府吧,洛瑶刚来就去荣王府,你要小心,据说这个东海国的公主可不简单,你不用担心我,我会好好吃药的。”
云浅月见他精神多了,他一大部分是心病,如今被她治好了一半,点点头,不再多话,转身走了出去。她走出去之后,有人立即过来将牢门关上。
出了刑部大牢,云浅月轻吐了一口浊气。见弦歌一脸心事地垂着头,见她出来神色怏怏的,她走到车前,挑眉问道:“怎么了这副样子?洛瑶来了做了什么?”
弦歌一怔,似乎被惊了一下,须臾,敛住心神,低声道:“刚刚得到消息,洛瑶公主拿着婚书进了城,直接找去了荣王府,要找世子,说她是婚约的履行人,玉太子说了不算,她没想和世子悔婚。”
云浅月挑眉,“就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