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弟……他是不是就是娇娇?”冷邵卓沉默半响,似乎尤其艰难地问出口。
云浅月不想骗他,点点头。
冷邵卓虽然猜到,但还是面色一白,身子僵硬,似乎难以接受,他看着云浅月想说什么,唇瓣微微颤栗,似乎说不出来。
云浅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龙檀香,这种香不是他用的熏香,只有老皇帝的圣阳殿有,也就是说明他来这里之前是在圣阳殿。
“他是西延国流落在外的太子?”冷邵卓似乎极力地压抑着什么,见云浅月点头,又沉默下来。
云浅月看着他,见他低垂着头,两侧有两缕青丝垂落。遮住了他眉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但他气息似乎已经低迷到了谷底,显然心情很糟。她不愿意见这样的冷邵卓,便言简意赅地将西延安平王和护国神女之事与他叙说了一遍。
冷邵卓静静地听着,脸色不停地变幻,云浅月说完前因后果,他便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云浅月等着他说话,许久也不见他开口,她忍不住犯了困,闭上了眼睛。
“原来半分关系也没有,大约是上一辈子孝亲王府欠了他的债,或者是他欠了孝亲王府的债,这辈子寄居二十年来还了。如今还清了吧!”冷邵卓在云浅月要睡着时,忽然出声。
云浅月困意浓浓,不答话。
“你既然困了,便回房间睡吧!如今深秋,凉气太重,仔细伤了身子。我走了。”冷邵卓起身站了起来,向外走去。
云浅月听着他脚步声走远,步履颓靡沉重,似乎丢失了一件什么重要的东西,又像是一脚踏在棉花上,一脚踩在淤泥里。她睁开眼睛,喊他,“冷邵卓!”
冷邵卓停住脚步回头。
云浅月坐直身子,看着他道:“冷邵卓,以前你坏的时候,我只恨不得将你塞回你妈肚子里去,但也没看不起你。你可知道为何?”
冷邵卓一愣,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因为那时候,你活得肆意,虽然无恶不作,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但至少你活得快乐。你每日都寻求新鲜的东西,比京城所有的子弟都会玩,会玩也是一种本事。在这京城里,若说纨绔子弟,你当第二,没有敢当第一。那时候你没有理想,没有报复,一切都在玩上,玩得专心致志,谁也比不了。”云浅月见他愣神,认真地道:“可是如今的你呢?你有理想,有目标吗?你知道每日里你都在做什么吗?你认为什么是对你最有意义的吗?你知道过了今天之后,明日你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