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才略略反应了过来,慢慢的起身,又开始认真的捧起了那些牌位,只是也不擦拭,也不上香了。
似乎是因为,知道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他只是一边将牌位放上去,一边慢慢的道:“你们这些人里,还有哪些,没签了奴契,进张家门的?”
“这……”
一群家奴面面相觑,贵人张家何等门楣,能进内院里伺候的,多是家生子。
倒是只有一个年青点的,慌忙跪下,道:“回大老爷,奴才是被买进来的,因为还没学好规矩,管家没让签呢,只是刚刚事情大,管家老爷才让小的进来帮手……”
他还以为得着了机会,忙趁了大老爷这会子的好心情,求恳道:“只望大老爷开恩,让咱进张家门里伺候,好歹儿孙也有碗饭吃!”
“不必了……”
贵人张家大老爷却只是缓缓摆了摆手,有些无力的道:“你走吧,去账房里支上二百两银子,走的越远越好,不要再向其他人说起进过张家的门……”
“莫要磕头,我受不起这个头……”
“我并非怪你做错了什么,只是觉得你命好……你若真觉得我张家对你还算可以的话……”
“……将来若有哪位小姐少爷,讨饭讨到了你家门口,便给口吃食吧!”
“……”
所有人都呆呆的,难以置信的看着大老爷。
“去吧!”
而这位大老爷,却仿佛一切都懒得再说,只是无力的挥着手:“到外面,也这样安排。”
“把我这个话,传出去!”
“……”
“……”
“贵人张家,怎么会做出如此蠢事?”
因着那猝不及防的一箭,而整个陷入了恐慌与迷茫之中的,却又不只这位张家大老爷,或是那些被放了出来的奴仆。
天下之间,不知有多少高人一等的门楣,有的在山里,有的在城里,有的修建的如同皇宫,也有的只是聚集在了一处的几间屋舍,更有一些,乃是并列在一起的祖祠。
当看着那贵人张家的祖祠之中,所有蜡烛,同时熄灭的一刻,守陵的老人,居然一时难以说出什么话来:“明明,明明只差半年,就到了开石亭的时候……”
惋惜之人甚多,迷茫之人甚多,震憾之人无穷,而更多的,却()
只是心情说不出来的奇怪。
不论是什么身份,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躲着的,都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