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家,那条御赐铁门槛后面的富贵人家,竟还办了这等事?”
“这城里的蛤蟆蛊,竟是那建了蛇神庙的妖祟放出来的?难怪它能给治……”
“严家老太爷还活着?哪位老太爷?是二十年前最后那位官身么?不是早就死了?”
“不,那位老太爷只是从八十二岁开始,便不过寿了。”
“原本他这样人,每年过寿,都得热热闹闹,大办特办,何止这瓜州三大家,便是其他州府,不远万里,也有人过来贺寿。”
“也正因为他二十多年不过寿,大家渐渐的忘了这才都以为这位老太爷,早就已经死了……”
“……”
这城间鬼神哭喊,说出来的事情实在太过令人震惊。
若是让人来说,怕是一时之间,谁也不敢相信,但满城鬼神齐齐呼喊,却不由得人不信。
更何况,那些曾经受了害的百姓家里,不仅听见了外头的鬼神哭喊,就连自家供着牌位的先人,也一个个的跑进了梦里面来。
向了自家人哭诉着:“咱家孩子,正是严家那老妖精害的,只是早先严家势大,无人做主,不敢与尔等说,怕引了灾来。”
“如今有了贵人做主,也该是让你们知道这些事了……”
“那老妖精早已该死,却做着皇帝梦,非要活着,拿咱家娃炼那一口仙气儿,毁了咱们家多少福泽?”
“那蛇神为老妖精炼仙气儿,害了多少娃儿,你们倒还给他烧香哩……”
“……”
这些人家,纷纷又气又怕,已是按捺不住。
只是这份惊怒里,却也有些奇怪,怎么自家过来报信的先人,都鼻青脸肿的?
啊?难道是被严家先人打的?
如同一片油湖里,骤然被投进了火星子来,整个瓜州府城,倾刻之间蒸腾起了一片荡荡怒火。
若只是普通人家还好,素来怕那严家,便是听到了严家有龌龊事,那也能装不知道,便装不知道,但自家有孩子被严家害了的,却按不住这火了。
当然,也不纯是因为按不住,百姓们的怒火不是那么说来就来的。
就算是自家有孩子害过蛤蟆病的,时间一久,也被冲淡了。
但如今有先人在身边看着呢,又哪里敢不怒?
于是,一扇扇大门被推开,无数人点起了灯笼,或是拿着火把,不顾这瓜州城的宵禁,冲到了街面上来。
而这些人聚得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