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胡子说完这话的时候,他的目光扫向了萧铎怀中的阿砚。
蓝眸微动之后,他便不再看阿砚了。
军令如山,他要捉拿萧铎,或者杀死萧铎。
其他的人,他无法顾及。
萧铎扬眉间,眸光诡残萧冷,他一手揽着阿砚,一手抬起长剑,那寒光思议的长剑,剑尖犹自在滴着艳红的血。
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想起曾经的柴火,那个明里是他的奴仆,实际上向他指导剑法的人。
柴火说,我所知道的剑法,都是来自一位剑中宗师,天底下所有的剑,都要听他号令,天底下所有的剑法,都传承自他。
我如今所教你的,只是他曾经的言语,你若能够领会,或许能传承一二,你若不能领会,那我也无可奈何。
曾经的他是不懂的,可是现在明白了。
那个传说中的剑中宗师,那个天底下所有剑和剑法的起源,就是他自己。
所以柴火教他十年,却不敢自称为师,只敢为奴。
再次垂眸,他看向手中那犹自滴血的剑。
从未有这么一刻,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血液已经和剑中流淌着的灵杀之气融合为一体,他就是剑,剑就是他自己。
他要杀人,所以他的剑要杀人。
抬起眼来,他诡冷凛冽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的人,凡是被他目光所触及之处,人们尽皆后退三步。
此时的萧铎黑眸森冷嗜血,玄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整个人犹如被万年寒霜笼罩一般,浑身涌现出滔天的杀意,仿佛瞬间能让所有的人坠入耳鼻地狱一般。
而就在他的身后,遥远的天际中,有一只雄鹰发出一声长鸣,展翅掠过天际。
随之而来的是遮天蔽日的乌云,黑压压地滚滚而来,将这一片天地瞬间从白昼变为暗夜。
这是一个杀戮的日子。
北狄军的千军万马,都想将萧铎置于死地。
可是萧铎也要杀人,他的阿砚受了伤害,他要杀人,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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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暗无天日的杀戮,当厮杀结束的时候,北狄军多少兵马都已经毁之一旦,血流成河,尸骨堆积如山,不知道多少长剑已经卷刃。
那个杀了不知道多少人的萧铎也已经倒下了,他本就身受重伤,未曾痊愈,如今更是伤口崩裂,无力地倒在了如血的夕阳下。
阿砚背着他那倒下去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