泼皮宋三目的就是挑事儿,自然是直捅张家的短板。围观看热闹的人群有多少真正懂诗的?
扬州倒是有真好诗,可是画舫、教坊司姐儿们唱的那些好诗好词,让人听着就觉得朗朗上口,就觉得舒坦舒服。
张浩然作的诗,听上去就那么别扭怪异,什么白啊红啊,经宋三这么一说,大家更觉得不堪。
再说了,有止水文会的珠玉在前,观山诗会拾人牙慧,而且还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算什么鬼?
几名骑士没料到事情会闹成这样,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赔钱,幸好二管家梁实留了一个心眼,一直雇着马车跟在后面,看到了出事儿了,他赶上来使银子把事情摆平,几名骑士才得以脱身。
只是,经过了这一波,本来就锐气已失的他们,士气更加低落了,哪里还有心情去吆喝,就连几匹本来看上去威风凛凛的高头马也没了精神。
跑马传诗传出了笑话,本来想让张浩然『露』脸扬名的,现在脸没有『露』成,『露』出了屁股,张家反倒落了一个拾人牙慧,花里胡哨的臭名,这些消息反馈到诗会上,诗会的气氛更加的压抑。
可是,再压抑又能如何?难不成还要把桂山长的那个要求给取缔么?不伤春悲秋,还真就作不出什么诗来么?
“陈圭不是说要来么?为什么迟迟不来呢?”阁楼上,张柔云忽然道。
“倘若真有陈圭这等大才在,今天诗会也断然不会这般……”张宝仪无比的惋惜。大家都在作诗,却难得佳句,此时此刻,她们才知道她们平日作的那些诗根本就上不得正规场合,在这种正规诗会上,她们的作品哪里敢拿出来?
影儿独自坐在一旁,她的目光透过流苏看着外面,整个人都痴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陆铮,陆铮说诗词都是伤春悲秋,当时她很不以为然,甚至深深的鄙视,现在她发现陆铮的话简直是字字珠玑,竟然和桂山长不谋而合。
“陆三爷真的不会作文么?他会不会一直都在藏拙呢?”影儿心中忽然泛起这个念头,她又想起陆铮跟着她读书的事情。
《四书五经》这一类的书,影儿小时候可下了大工夫去背诵,去释义。可是陆铮学起来速度却奇快无比。
一本《论语》只要三天就倒背如流,而且句读释义没有一丁点的差错,这个本事影儿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不可思议。
唯一的解释便是陆铮一直都在装,都是故意的,要不然明明不会作文作诗,为什么随便一句话便能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