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搅秦业嗣,时间似乎静止了一般,一老一少就这样对峙,不知过了多久,秦业嗣终于用目光扫了一眼宋文松,而后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
这一声叹息中包含的意思实在是太复杂了,秦业嗣可是陇右仅次于宋乃峰的存在,在西北军中他拥有极高的威望,他很早就认识宋文松,在宋氏三兄弟之中,他也是最早旗帜鲜明的针对宋文松的存在。
现在,他从西北军中的上将军成为了阶下囚,而亲手抓住他的人就是宋文松,人这一辈子着实有太多太多的意外了,对秦业嗣来说,此时此刻他的心境着实难以用言语表达,他可以破口大骂,也可以对宋文松进行百般的羞辱,然而那一切却又如此的苍白,彼此双方对此都已经毫不介意了呢!
“秦叔,我记得在很小的时候,我的父王回到王府之后都会勤练武功,那个时候我身份卑微,但是也有资格习武了,见到父王如此努力,我也豁出了命去跟着师傅练拳。
有一日,宋文杰问父王,说父王已经冠绝三军,乃大康第一战将,为何还如此勤奋?父王说,他倘若不勤奋苦练,很快就会被一个人超过,此人便是秦业嗣!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知道秦叔您的名号了!
记得我第一次上马作战,恰好在秦叔您的军中,当时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伍长,和亲卫的距离相隔甚远,但是那一战我们和北燕军旗鼓相当,秦叔您一马当先,手中丈八长槊爆发出惊人的威力,让我第一次见识到凡夫俗子的力量竟然可以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您一人一槊,所过之处,无人能挡,那一日死在您手底下的敌人恐怕足足有过百之数,毫不夸张的说,就是因为那一战,让我更加刻苦练武,也时时刻刻的拿您来做榜样。
只可惜我在您的手底下并没有干太久,只干到校尉便去了父亲的营中,但是您对我的影响却一直存在,一直到今天……”
秦业嗣冷笑,摇头道:“三公子客气了,老朽败军之将,不敢受公子这边往脸上贴金,我辈武人,马革裹尸而还那是宿命,今日老朽既然落到了三公子手中,那要杀要剐随您的意!
只可惜,我秦业嗣没有死在异族的手中,没有死在陆铮的手中,反而死在了我陇右宋家人的手中!这真是天要|亡我们陇右么?”
宋文松微微蹙眉,道:“秦叔,还有一件事我想问一下您老,这一次西北军兵败辽东之后,父王已经卧病在床,陇右那边乱局乍现!在这样的背景下,陇右有一股声音,甚至父王也让人委婉的给我带了话,其意思是希望我能够回陇右